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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六点，林怡然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。
床头手机连续震动了七次，她才慢悠悠翻了个身，指尖搭在屏幕上解锁。
热搜榜的红色数字刺得她眯起眼——#林怡然穿衣争议#仍稳坐榜首，热度值比昨晚翻了三倍，评论区像炸开的蜂窝。
“穿成这样也叫自由？不过是营销擦边罢了。”“建议永久封杀，带坏青少年。”她滑动屏幕，嘴角勾起冷笑；下一秒划过的评论让笑意深了些：“姐姐的肩颈线绝了，这叫艺术不是擦边！”“穿衣自由是基本人权，骂人的人先去查查自己有没有窥私欲。”
“叮——”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，淡蓝色面板浮现在视网膜上：影响力值120万（黑粉占比67%），进度条在“负面情绪燃料”一栏闪着红光，跳出提示框：“负面情绪燃料己达到临界点，是否启动‘流量转化·进阶版’？”
林怡然屈指敲了敲太阳穴，目光扫过面板右下角的说明：“可指定关键词自动提取负面能量，转化率提升至85%。”她勾起唇，对着空气轻声道：“确认。”
面板瞬间变换，新增的“关键词设置”框里跳出光标。
她指尖虚点，“资本操控”“网暴黑手”“行业毒瘤”三个词依次浮现在框内，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：“关键词绑定成功，当前负面能量提取中......”
“叩叩叩——”
苏小满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，带着点急促：“姐姐，李总那边有动静了！”
林怡然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，起身套了件真丝睡袍。
门刚拉开条缝，苏小满就挤了进来，手里攥着平板，发尾还沾着起床气的翘毛：“我刚刷到，五个头部M机构的官微都在预热，说今天十点要联合发声明，说您是‘行业毒瘤’，要抵制所有和您合作的品牌！”
她手指快速划动平板，调出截图：“您看，星耀娱乐的运营总监半小时前在小群里说，要把‘林怡然带坏风气’做成年度典型案例。还有......”
“急了。”林怡然接过平板，扫了眼截图里的聊天记录。
李总旗下的“天楚传媒”logo在最上方，发言的是个备注“李总心腹”的账号，“封杀要趁早，等她粉丝过百万就难控了”几个字格外刺眼。
她把平板递回，指尖轻敲桌面：“小米呢？”
“在客厅调试水军账号。”苏小满立刻回答，“她今早五点就来了，说要伪装成激进黑粉混进敌方群组。”
林怡然低头抚平睡袍褶皱，眼底闪过冷光：“让她带头发起‘林怡然滚出娱乐圈’的话题，越极端越好。”
“啊？”苏小满瞪圆眼睛，“那不是帮着对家造势吗？”
“造势？”林怡然抬眼，眼尾微挑，“他们要的是‘全民抵制’的假象，我们就给他们。等话题热度起来......”她勾了勾唇，“自然有人要急着晒‘证据’。”
苏小满突然福至心灵：“您是说......他们会把内部的封杀名单当‘战绩’发出来？”
“聪明。”林怡然拍了拍她肩膀，“去告诉小米，动作快些。”
苏小满转身要跑，又被喊住：“把我昨晚整理的《资本黑手实录》拿来，就是李总这些年操控舆论的案例合集。”
“明白！”苏小满抓着平板冲出门，拖鞋在地板上拍出啪嗒声。
客厅里，小米正蜷在沙发上敲笔记本电脑。
她穿件洗得发白的连帽卫衣，帽檐压得低低的，只露出小巧的下巴。
听见脚步声，她抬头扯下耳机，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底发亮：“怡然姐，我己经用‘林怡然滚出娱乐圈’的小号混进三个敌方水军群了，他们刚才还在分任务，说要在十点前把#抵制林怡然#刷上热搜。”
林怡然在她身边坐下，看着屏幕里的聊天记录：“有个叫‘暗夜公关’的账号在发任务，每条辱骂评论五块，带‘毒瘤’关键词加三块。”
“给他们加把火。”林怡然指着屏幕，“你现在发条消息，说‘光骂没用，得有实锤，李总不是有封杀名单吗？拿出来才叫真抵制’。”
小米眼睛一亮，快速敲下一行字：“听说天楚传媒有内部封杀名单，连合作过的明星都要牵连，这才叫真狠！有图吗？没图我都怀疑是吹的。”发送键按下的瞬间，她抬头笑：“他们要是沉不住气......”
“就会把名单当勋章晒出来。”林怡然补完她的话，“阿杰那边呢？”
“阿杰说随时待命，等拿到名单立刻溯源。”小米晃了晃手机，“他刚发消息，说己经黑进天楚传媒的备用服务器，就等数据过来。”
“好。”林怡然起身，“准备首播，十点整。”
九点五十九分，林怡然坐在首播间的皮质转椅上。
她换了件月白色衬衫，领口系着丝绒蝴蝶结，头发松松挽成低马尾，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清冽。
屏幕亮起的瞬间，弹幕像潮水般涌来：“姐姐今天要放大招吗？”“刚刷到抵制声明，气死我了！”
林怡然指尖搭在摊开的笔记本上，目光扫过镜头：“今天，我想给大家讲个故事。”她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，“故事的主角，是个刚入行的素人主播。她没背景，没资源，只靠一支笔、一张嘴和真心跟观众说话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有人发弹幕。
“然后啊......”林怡然翻开笔记本，“有天她发现，自己首播间的负面评论突然多了起来。有人骂她‘擦边’，有人骂她‘没文化’，甚至有人伪造她抄袭的‘证据’。”她指尖划过纸面，“后来她才知道，这些评论来自同一家公关公司，而这家公司的老板，收了另一个资本的钱。”
弹幕开始刷屏：“说的是不是你？”“资本太恶心了！”
“更有意思的是......”林怡然抬眼，眼神突然锐利如刀，“这个资本，这些年做过的事可不止打压新人。”她点击鼠标，背后的投影屏亮起一张张截图：“2019年，他买通营销号抹黑竞品公司的签约主播，导致对方退圈；2020年，他用假数据逼走不肯签对赌协议的顶流；2021年......”
“叮——”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，林怡然扫过视网膜上的面板：影响力值+8万（关键词：操控舆论）、+12万（关键词：资本洗脑）。
她勾了勾唇，继续道：“现在，他又联合了五个M机构，准备发声明说我是‘行业毒瘤’。”她突然笑出声，“可他不知道......”
“他急着证明自己‘正义’，反而把内部的封杀名单泄露了。”林怡然点击投影屏，一张截图出现在画面里：“这是十分钟前，某个水军群里流传的‘联合封杀名单’，上面有三家头部公关公司，两位当红明星，还有......”她故意停顿。
弹幕疯狂刷着“还有谁？”“快说！”
“还有一家叫‘天楚贸易’的空壳公司。”林怡然说出名字的瞬间，屏幕外的手机震动起来——是阿杰的消息：“己溯源，所有数据最终指向天楚贸易，法人是李薇，实际控制人李总。”
“这家公司，就是他用来洗黑钱、操控舆论的白手套。”林怡然合上笔记本，“所以各位知道吗？”她身体前倾，目光穿透镜头：“你们每骂我一句，每点一次抵制，都是在给我送燃料。”
弹幕突然安静，紧接着被“我靠牛掰”“怡然姐杀疯了”刷屏。
“明天，我们将迎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盟友。”林怡然起身整理衬衫袖口，“至于今天......”她对着镜头眨了眨眼，“让我们看看，李总准备的‘行业毒瘤’声明，最后会变成谁的‘认罪书’。”
屏幕暗下前，投影屏上跳出一行大字：“复仇者联盟·第三位登场倒计时：23:59:59”。
首播间彻底关闭时，林怡然的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。
她拿起来，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私信，发件人ID是“零度”，备注栏只有一行加密代码。
她挑眉，指尖悬在“查看”键上，窗外的阳光刚好漫过屏幕，把那行代码镀上一层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