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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给1403轮廓镀了层金边，黑衬衫袖口沾着水珠，领口两颗纽扣没系，露出好看的锁骨。
“早安。”
他把玻璃杯推过来，“蜂蜜水。”
顾昭雪一把拍开杯子，“你他妈给我解释清楚！”
玻璃杯在岛台上滚了半圈，蜂蜜水蜿蜒成金色的小溪。
1403挑眉，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在脉搏处。
他指腹有薄茧，温度灼人。
“情况好多了，”
他煞有介事地点头，“不过肝火还是旺。”
“你把我带回你家？换你的衣服？”
顾昭雪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“你当演偶像剧呢？”
1403慢条斯理地切着培根。
“你当时抱着我脖子喊‘要睡雪松味的床’。还不告诉我自己家的门锁密码，我有什么办法？让你睡酒吧包间？”
银质餐刀寒光一闪，如1403的表情，“还是干脆把你扔在楼道里面？”
“你——我——”
“要我调监控？”
他忽然俯身，阴影笼罩下来，“可以啊。”
“不过你确定你要看看自己扯我领带时娇滴滴求我抱紧你的样子？”
“摄像头刚好拍到，我还特意抬头确认了一下。”
顾昭雪耳根烧得厉害。
成年人的博弈里最怕这种——对方不要脸，自己却还要。
她抓起餐刀指着他喉结，“说真的，我跟你无冤无仇，没必要搞成这样……”
“没必要也搞成这样了，认命吧。”
1403突然用指节刮过她眼下青黑，“你看你这张过度操劳的脸，多少年没睡过整觉了吧？”
他指尖沾着煎蛋的黄油香，语气却冷得像手术刀，“昨晚睡得那么香，对我一点感激都没有？”
餐刀当啷一声掉在大理石台面上。
对此，顾昭雪还真是无话可说，嘴巴张了张，差点冒出个谢谢。
手机在此时炸响。
周特助发来的消息接二连三弹出，每条都带着血红的「爆」字标签：
【豪门联姻实锤！霍氏太子夜店公主抱段家私生女】
【深度起底：段长海遗嘱背后的资本棋局（内附高清激吻照）】
【霍承洲商业版图扩张：五十亿买断调香师下半生？】
最后一张监控视角照片里，1403横抱着她走出酒吧。
她发丝垂落如瀑，他侧脸在霓虹灯下宛如雕塑，画面暧昧得能榨出汁来。
顾昭雪手指发抖，“你……你是……霍承洲？你是霍承洲！霍承洲！！！”
“别嚷嚷。”
男人摘掉银丝眼镜，“是，我是。”
顾昭雪震惊之余，再次将目光回到手机屏幕上——
细看后认出照片背景里「东大门44号」的霓虹招牌旁，停着辆眼熟的黑色迈巴赫，那是段明远的车。
“你早知道昨晚有人蹲着拍咱俩？”
“准确说，我早知道段家人会想办法拍你听到遗嘱后丑态百出的样子。”
男人正在给咖啡拉花，手稳得像精密仪器。
之后，他放下咖啡杯的力度像在放下一枚棋子。
“我呢，保护好你，不过是尽到了一个未婚夫的本分而己。”
这个霍承洲说话慢条斯理，却字字像雷劈在顾昭雪耳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