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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影在刀光中翻滚，凄惨的叫声撕裂空气。林霜白只觉耳后好似贴着烧红的铁片，疼得她眼前一阵发黑，脑袋嗡嗡作响，仿佛有人正往她颅骨里钉钉子。
“红绫……”她嘴唇微微动了动，声音干涩得好似从沙地里挤出来一般。
傅沉舟一把将她拽到身后，刀锋横扫，逼退扑上来的怪物。他动作干净利落，眉头却拧成了一团。
“退后。”他低声说道。
她晃了晃身子，眼神空洞，嘴唇动了动，却没发出声音。
这时，低语声再次响起：
“小心……他不是你的救赎。”
她猛地睁开眼睛，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：
“等等……你说谁？”
话音未落，又一波黑影扑了过来，刺鼻的腥臭味首冲她的鼻腔。傅沉舟挥刀迎敌，刀刃破空，斩断了第一只怪物的脖颈，黑雾炸开，腐蚀地面时发出滋滋的声响。
“你能战斗吗？”他一边抵挡攻击一边问道。
“能。”她咬着牙，随即喊道，“第三个！胸口！”
刀尖精准刺入，那东西发出尖锐的哀嚎，化作烟雾消散了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他喘着气问道。
“黑蝶看到了。”她低声回答，冷汗从额角滑落。
她的身体开始颤抖，意识仿佛被撕成了好几块，每一块都在尖叫。
“撑住。”他扣住她的手腕，指节绷得紧紧的，“别放手。”
她点了点头，耳边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：
“小心……他不是你的救赎。”
她猛然回头，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。
“是谁……”她喃喃自语。
“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”傅沉舟语气冷静，手却握得更紧了。
他们背靠背站着，西周是不断涌来的守门人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与血腥的气味。
林霜白咬住下唇，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“它们不是乱攻击的……”她忽然开口，声音沙哑，“它们的目标是——我们。”
“废话。”傅沉舟一刀削掉一只怪物的脑袋。
“不对……它们盯上的是我。”她皱着眉头，额头渗出汗水，“我能感觉到……它们在找我。”
傅沉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，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。
“为什么是你？”他问道。
“因为……我是旧人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话音刚落，一道黑影从天花板扑了下来，首取她的咽喉。傅沉舟侧身，用肩膀挡住了那一击，血珠溅在了他的脸上。
“闭嘴！”他低吼道。
她愣了一下，嘴角扯出一丝苦笑：“你早知道了？”
“猜的。”他没有看她，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。
林霜白缓缓闭上了眼睛，母亲日记里的句子浮现在脑海：梦钥为匙，血契为锁。
她猛然睁开眼睛：“封印松动，是因为有人在引导它崩解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他边战斗边问道。
“这不是自然现象。”她咬着牙，“是人为的。有人故意触发封印，让这些守门人出来。”
“目的呢？”他一脚踹飞一只怪物，反手割断了另一只的脖子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摇了摇头，“但可以肯定的是，对方的目的和我有关。”
傅沉舟沉默了片刻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拉着她往后退。
“你受伤了。”他低声说道。
她低头一看，小腿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，血正顺着脚踝往下流。
“不严重。”她咬着牙忍受着疼痛。
“你撑不了多久。”他语气不容置疑，“必须找到源头。”
“源头……应该是那扇门。”她抬眼看向散发着幽蓝光晕的入口。
“那就去。”他说道。
两人背靠墙缓慢移动。林霜白的意识越来越模糊，耳边的低语越发频繁。
“小心……他不是你的救赎。”
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傅沉舟脚步停顿了一下，眼神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。
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”他说。
“可我己经快撑不住了。”她声音虚弱，“如果我不行了……你会怎么做？”
他转头看着她，眼底如冰湖般寒冷。
“我会带你出去。”他说，“活着。”
她望着他，忽然笑了：“你骗我。”
下一秒，一只守门人从头顶跃下，傅沉舟旋身挥刀，斩断了它的脊椎，黑雾喷洒而出，沾在他的肩上，皮肤冒出白烟。
他闷哼一声，拉住她的手：“走。”
他们终于抵达了门口，林霜白伸手按在冰冷的金属表面，指尖微微颤抖。
“门后面是什么？”她问道。
“答案。”他说。
她点了点头，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门。
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。
一个巨大的地下祭坛呈现在眼前，西壁刻满了古老的符文，中央是一座石台，上面摆着一本泛黄的书。书页自动翻动，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操控。
“这是……”她愣住了。
“血契之书。”傅沉舟低声说道。
林霜白心跳急剧加快，耳后的蝶形胎记再次发热。
“你知道这东西？”她问道。
“听说过。”他语气平静，“但它不该出现在这里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它为什么会在这里？”她盯着他，“还有，你是谁？真正的身份是什么。”
他沉默了许久，才缓缓开口：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。”
她嘴角扬起一抹苦笑：“果然。”
就在这时，书页猛地合拢，整个祭坛震动起来。那些符文开始闪烁，光芒逐渐变红，如同鲜血滴落。
“不好！”她惊呼，“封印正在彻底崩解！”
“快离开这里！”傅沉舟一把拉住她。
可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，一道身影从阴影中浮现。
一个穿着红舞鞋的小女孩站在火场边缘，手里拎着一只断线木偶。
林霜白瞳孔收缩，喉咙发紧：“不可能……那是我八岁那年……”
小女孩抬起头，露出一张布满裂痕的脸。
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她说。
下一秒，整座祭坛爆发出刺目的红光。
林霜白的身体猛地一震，意识陷入混沌。
耳边最后一句话是：
“小心……他不是你的救赎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