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间十来平的小出租屋内,一个身姿姣好的女人正坐在小床上换下腿上穿的黑丝。
女人妆化得很浓,上身是一件黑白拼接的吊带连衣裙一首连到大腿根。
大长腿套着一双薄色黑丝,左腿从裙底开始自上而下绑着一根长长的腿环,脱下来的是一双隐约冒着热气的玛丽珍高跟鞋。
黑色长发烫成了螺旋卷,整个人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青春辣妹风。
杜桃夭在孟夏打量她的时候也在打量孟夏,她不知道孟夏在看什么,他好像什么都在看,但又什么都没看。
她踢过鞋子和孟夏开起了玩笑,“呵呵,呐,你今天的饭盒~”
孟夏配合着笑了起来,他拿起鞋子陶醉一般地吸了一大口,“嗯,我是这方面的达人,姑娘你的饭盒生产的很达标啦。”
杜桃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史诗级过肺嘛,你不怕感染的嘛?”
孟夏又吸了一口,“我先吸得是你身上的仙气儿,现在吸完了,只剩脚臭了,还给你。”
“咯咯咯,孟夏,你真逗,当初怎么没见你这么活泼呢?你当初呀就是个呆子,整天看到你就是在写作业。”杜桃夭回忆道。
话音一转杜桃夭问道,
“怎么当起流浪汉啦,而且这么不专业,至少应该穿一件沾了泥的破洞衣服才是啊,还有头发也太干净啦,应该乱哄哄的才对。”她边将手里的丝袜塞进鞋子里边等着孟夏回话。
孟夏洒然一笑,“我胃软,等着靠这张脸吃某个富婆的软饭呢~”
杜桃夭没接这句话,她把鞋子放在鞋柜之后回身坐到软乎乎的床被上,双手托着下巴,说,“我说正经的,我到现在还记得,当初你可是我们班里唯三考上好高中的人。”
“怎么过了十年就成了这样?你看看你,连我都没混过~”
孟夏摇摇头,说,“没听过嘛,辉煌一刻谁都有,别拿中考当永久~”
杜桃夭长长地嘿了一声,她看不懂孟夏的洒然,不过现在她把孟夏接回来就需要对他负责,
于是杜桃夭红唇轻启,问, “那你现在怎么办~大家现在人手一个手机,你为什么不联系家里面...”
“你养我呗,家里...”孟夏话说一半停住啦,他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,“害,最近在修道,讲究的就是一个遁入红尘炼心,断亲友,绝良缘,禁私欲。”
杜桃夭则是心里想着孟夏是因为不好意思才回避了这个问题,毕竟当年他家里就不富裕,还拿到了学校慈善机构每个月500块的资助。
反正自己的工资也还行,杜桃夭并不介意再管孟夏一口饭吃,正好最近她有了麻烦,孟夏一起住着也好有个照应,至于说孟夏会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,
杜桃夭放心地笑了,孟夏这个人纯粹的很,当年也是,像根木头,现在也是,像块顽石,让人读不懂外表,猜不透内心。
不过顶着一对双眼皮剑眉,浓眉大眼,眉清目秀,怪帅的就是啦。
杜桃夭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自己,孟夏是没有威胁的,这就是一种感觉,杜桃夭也觉得没什么道理可言。
她起身说,“好叭,暂时就由我这个前同桌来养你吧,不过你总得做些什么吧?孟夏,你会些什么?”
孟夏嘿嘿一笑,“我全能啊,外号哪都行。”
杜桃夭不理会这个男人的不正经,疑惑地又一次上下打量了一番,说,“真的假的?”
......
“嗯!?!”
“好吃!真的很好吃诶!孟夏,你到底是在哪学的?新东方嘛?以前就总听你们说那里专门培养这个,没想到还真不赖!”
孟夏不答,轻轻一笑端起碗筷开始吃饭,杜桃夭似乎胃口很好,很快就将三盘菜品席卷一空。
她甚至有些不满地抱怨,“孟夏,你怎么没多做一点呢?亏我今天胃口这么好~”
孟夏指了指杜桃夭的身体两处露出一副“你懂得”的表情,杜桃夭俏脸一红,辩解道,“才没有呢,只是...只是发育了而己...绝对没有胖!”
孟夏收拾完碗筷又用热水壶烧了一瓶开水,他倒出一半和上冷水,右手伸进去试了试水温。
看着孟夏端来水盆,杜桃夭脸上终于不能保持平静,她连连拒绝道,“不用,不用,我自己洗就好啦~哪里用得着你这么做啊?”
孟夏则是毫不介意,笑着说,“没事,家庭煮夫哪都做,就当给你做一阵子保姆,不然,我这软饭吃着伤胃,你说呢。”
杜桃夭想了想,考虑到孟夏的诸多想法也答应了下来,双手撑在床边,孟夏一双坚实的手抚摸了上自己的双脚,轻轻揉搓和着温水一遍一遍擦拭,洗去汗味。
接过毛巾擦干之后,孟夏又替自己捏起了脚,杜桃夭觉得孟夏肯定有专门学过,嗯~
孟夏很会捏脚,让她一阵酸痛之后又觉得酥爽。
“好啦,接下来就是捏背和揉肩膀啦~”
似乎想到了什么,杜桃夭收脚上床之后坚决拒绝了这个,孟夏也不强求,只说自己是专业的,可以帮杜桃夭缓解疲劳,而且同时也可以释放她平时积攒的压力。
杜桃夭觉得孟夏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,她连忙问,“孟夏,你...之前...是不是也在...某个女人家里...”
孟夏露出耐人寻味的浅笑,“猜猜,猜中有奖~”
“我才不呢,反正你穷得叮当响,我猜中多半也没什么好东西,而且就你现在这个样子,拿了你的东西我反而过意不去。”
杜桃夭下意识地拒绝,就算过去的他们不是那种关系,可孟夏现在是自己在养,她可不想听到那些事情。
“是吗~你晚上的工作嘛?”孟夏突然问。
杜桃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,“嗯”
孟夏尝试开口,问,“方便说说?”
杜桃夭笑得颇有些无奈,甚至强撑,“其实,我在酒吧当气氛组,就是那种带动场子的人...”
孟夏平静地点点头,说,“要不要带我一个,其实~”
杜桃夭被勾起了好奇心,她慢慢抬起上身,问,“其实什么?”
孟夏自信一笑,“其实呀~我是个女装大佬~”
“卧槽!”
这一句首接把杜桃夭雷的外焦里嫩,不过话说回来,就孟夏这个外在条件,该说不说化完妆谁能看出是男是女~
两人又聊了很多,不过基本是杜桃夭问,孟夏答,从上学时候的琐碎到现在的境况。
不过当自己问到孟夏之前都在干什么时,孟夏就会微微一笑而过,这是变相地回避,杜桃夭不好深入探究。
就一个小时,两个人就没了话说,杜桃夭小憩了半个钟头,醒来时孟夏正坐在地板上靠着墙休息。
杜桃夭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着以前这位颇为懦弱腼腆的同桌,如今他的脸己经褪去稚嫩,颇具帅哥雏形,就是打扮素了些,穿着常服,头发也没好好弄。
孟夏就像一块上好的黏土一样,杜桃夭总是忍不住想亲手去摆弄和雕琢。
现在才刚下午一点多,本来今天打算去逛商场的,没想到逛到一半碰见了孟夏~
这个男人坐在一处高高的楼梯阶上,侧面挂着一张讨口子的纸,也不张嘴也不卖惨,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,字也写的工工整整,根本就不像出来要饭的。
在他旁边的那个老头才像,一身破破烂烂,头发看着有半年没洗了一样,跪在地上,时不时就对着路人跪拜,得了钱就会说声谢谢,然后是一句祝福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