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笼罩下的军营,火光映照着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操练声。忽必烈立于帐前,望着这片逐渐成型的新式军队,心中隐隐燃起一股期待。他知道,这不仅是一支更懂得战术的军队,更是他未来统一大业的基石。
“王爷,江南那位自称‘朱子后裔’的儒生,己在营外等候多时。”传令兵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。
忽必烈微微颔首,目光未曾从远处的训练场移开。“请他在偏帐稍候,我即刻便到。”
不多时,忽必烈步入偏帐,只见一名身着青衫、神情清峻的中年男子端坐案前,见他入内,起身拱手:“晚学朱文远,拜见殿下。”
“朱先生不必多礼。”忽必烈示意侍从上茶,“听闻你是理学名门之后,不知此次前来,所为何事?”
朱文远神色凝重:“殿下推行汉化,改革军制,江南士人皆有所耳闻。然近来有传言称,殿下有意南下伐宋,此言属实否?”
忽必烈轻抿一口茶水,不置可否地笑了笑:“先生远道而来,想必不只是为问一句传言吧。”
朱文远正色道:“实不相瞒,殿下近日之举,己引起江南诸州震动。有几位地方豪强与旧宋遗臣密议,若殿下真有南侵之意,他们将联合抵制,并请求南宋朝廷出兵应对。”
忽必烈眉头微皱,但面上仍保持镇定:“如此说来,他们是想先发制人?”
“正是。”朱文远点头,“殿下若无此意,还请明示,以安人心。否则,战火未起,纷争己生。”
忽必烈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先生所言,我自当慎重考虑。不过,局势并非只由一方主导。若有人妄图挑衅,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朱文远拱手告辞后,忽必烈站在帐外,望着远方的天际,心中己有决断。他转身唤来伯颜:“你立刻派人前往江南,查清那些豪强的底细。同时,通知刘秉忠,让他准备一份关于当前形势的分析。”
伯颜领命而去,而忽必烈则召集了几位心腹将领,在议事帐中展开紧急商议。
“殿下,既然对方己经按捺不住,不如先下手为强。”一位年轻将领语气激昂。
“不可鲁莽。”另一位老将摇头,“我们刚完成军制改革,尚未完全磨合,贸然开战恐难取胜。”
“两位所言各有道理。”忽必烈抬手制止争论,“但我们也不能坐等对方动手。如今之计,一是加强边境防御,二是探明敌方虚实,三是寻找突破口,分化其内部势力。”
刘秉忠沉思片刻,开口道:“殿下,若要分化其内部,或许可以从他们的利益冲突入手。这些豪强虽表面一致,实则各怀心思。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,便可瓦解他们的联盟。”
“好。”忽必烈点头,“那就先稳住局势,再伺机而动。”
数日后,探子回报:江南豪强之中,有一家姓陈的世家因田产纠纷,与其他几家素有积怨。忽必烈当即下令,秘密派人接触陈家,许以厚利,促使其脱离联盟。
与此同时,忽必烈在边境部署了三路兵马,分别驻守要冲之地,并命令各部严加戒备,以防敌人突袭。
然而,就在一切看似平稳之时,一场突如其来的挑衅打破了平静。
一日清晨,忽必烈正在巡视营地,忽然接到急报:一支不明身份的骑兵突袭边关哨所,焚毁粮仓,杀伤守军十余人,随后迅速撤离。
“这是赤裸裸的挑衅!”伯颜怒不可遏,“殿下,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!”
“冷静。”忽必烈却依旧面不改色,“他们故意制造冲突,就是想逼我们率先出兵。若我们现在就反击,反而会落入他们的圈套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术赤台问道。
“我们要让他们知道,我们不是没有能力反击,而是不愿轻启战端。”忽必烈缓缓道,“现在,我要派使者前去交涉,同时在边境增兵布防,展示我们的实力。”
不久后,忽必烈派出的使者抵达江南豪强所在城池。对方果然态度倨傲,甚至拒绝接见。
使者返回后,带回一封措辞激烈的信件,言辞中充满威胁意味,声称若忽必烈继续扩张,必将遭到联合围剿。
面对这份挑衅,忽必烈并未立即回应,而是召集众人再次商议。
“殿下,不能再忍了。”伯颜沉声道,“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,他们会以为我们软弱可欺。”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忽必烈缓缓道,“但我们不能只靠武力。真正的胜利,是在敌人还未动手之前,就让他们知难而退。”
他转向刘秉忠:“你有什么建议?”
刘秉忠略一思索,道:“殿下不妨利用这次事件,向外界展示您的宽宏大量和军事威慑力。一方面公开谴责对方的挑衅行为,另一方面调集精锐部队进行大规模演习,震慑宵小。”
“好主意。”忽必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“那就这么办。”
几日后,忽必烈亲自率领一万精兵,在边境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军事演习。战鼓隆隆,铁骑奔腾,阵型变换如行云流水,展现出新式军队的强大战力。
消息传至江南,原本嚣张的豪强顿时慌了神。尤其是那封被拒的信件内容被公之于众后,舆论开始倒向忽必烈一方,许多原本观望的地方势力纷纷表态支持。
最终,那几个曾煽动对抗的豪强被迫低头认错,派遣使者前来谢罪,并承诺不再挑起事端。
风波暂时平息,但忽必烈深知,这只是更大的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。
夜晚,他独自坐在营帐中,翻阅着刚刚送来的情报。江南各地的动态、北方阿里不哥的动静、以及南方南宋朝廷的反应,一一呈现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