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喜讯传宫殿

暮色给紫禁城镀上一层暖金时，尔泰抱着小燕子穿过重重宫门。怀中的人儿早己没了方才施法时的倔强，苍白的脸颊靠在他肩头，发间还沾着凤阁结界碎裂时的星光碎屑。他的玄色衣袍浸透冷汗，却仍将她护得严严实实，生怕晚风稍一用力，就吹散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。

坤宁宫前的汉白玉阶上，皇后攥着丝帕来回踱步，绣着丹凤的裙摆扫过青砖，惊起一地碎玉般的月光。听到脚步声，她猛地转身，钗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，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。"你这孩子！到底去哪了？"皇后冲上前，颤抖的手悬在小燕子脸上，终究不敢落下，"急得额娘..."话未说完，泪水己滚落面颊。

小燕子强撑着露出笑意，伸手握住皇后冰凉的指尖："皇额娘别生气啦，女儿知错了。不过呀，女儿有个天大的好消息——您要当外婆啦！"她将尔泰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小腹，那里还残留着上古秘法流转的温热。

皇后身形一晃，扶着容嬷嬷才站稳，凤目圆睁望向尔泰："这...这可是真的？"

"千真万确。"尔泰单膝跪地，声音发颤却满是坚定，"太医署前日诊脉时，小燕子怕惊动您，才瞒下此事。"他顿了顿，想起凤阁内惊心动魄的场景，喉间泛起苦涩，"若不是她以命相护..."

"容嬷嬷！"皇后突然转身，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，"快把东暖阁那支百年老山参取来！再传御膳房，炖最浓的乌鸡汤，加灵芝和雪蛤！"容嬷嬷连应三声"是"，小脚踩着花盆底鞋，一路小跑着去了。

这时，永清永林兄弟俩匆匆赶来，佩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。永林看到妹妹安然无恙，眼眶瞬间通红："你这丫头！知不知道我们找遍了整个皇宫..."话音戛然而止，"等等！你说皇额娘要当外婆了？"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，小心翼翼地盯着小燕子的小腹，"我...我要当舅舅了？"

永清折扇"唰"地展开，挡住微微上扬的嘴角，眼中却满是笑意："速去禀报皇阿玛和老佛爷！"

消息像春日柳絮般飘满宫廷。乾清宫内，乾隆皇帝拍案大笑，朱砂笔在奏折上晕开一朵红："赏！内务府取三十斛和田羊脂玉，再让造办处打十二套鎏金锁！"慈宁宫内，老佛爷摘下老花镜，笑得首拍扶手："好！好！哀家的玄孙可有福了！"

戌时三刻，坤宁宫灯火辉煌。班杰明抱着自西洋带来的镀金八音盒挤到最前面，蓝眼睛亮晶晶的："小燕子宝宝！这会唱歌的盒子，送给小宝贝！"晴儿与紫薇手挽手立在窗边，瞧着热闹场景相视落泪——她们曾与小燕子共历风雨，此刻见她平安有孕，满心皆是欣慰。永琪晃着酒杯凑到尔泰身边，挑眉笑道："原来你小子早就...不地道啊！"

热热闹闹间，小燕子靠在皇后怀中，忽然眼眶发酸。方才在凤阁拼死护子时，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般光景。尔泰悄悄握住她的手，掌心温度透过交叠的指缝传来，一如初见时，他在围场将落马的她稳稳接住。

窗外，圆月爬上中天，清辉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。觥筹交错声中，不知谁起了个头，众人竟轻轻哼起江南小调。歌声混着食物香气飘出雕花窗棂，惊起檐下栖息的白鸽，扑棱棱飞向缀满星子的夜空。这一夜，坤宁宫的欢笑声，比任何时候都要绵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