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余晖还未散尽,林悦握着铜钥匙的手指微微收紧,指尖传来一阵温热。她站在厨房门口,望着李承渊离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小翠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收拾碗筷,一边低声问:“林姑娘,你真不怕林婉儿再找麻烦?”
“她要来找,那就来呗。”林悦转身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我这人啊,最擅长的就是以德服人。”
“可她可是相府正经的千金小姐……”小翠声音越说越小。
“那又怎样?”林悦挑眉,“千金小姐也得讲理不是?”
话音刚落,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婆子慌慌张张地冲进厨房,脸色煞白:“不好啦!老爷发怒了!说是要把林悦关起来!”
众人一惊,小翠的脸色瞬间惨白:“林姑娘,是林婉儿告状了!她说你在屋里私藏药材,意图不轨!”
林悦闻言,眉头微皱,随即轻笑一声:“哟,这就坐不住了?”
她没再多说什么,整理了下衣袖,便朝前厅走去。
一路上,仆妇们窃窃私语,有人同情,有人幸灾乐祸,还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议论纷纷。
林悦步伐稳健,心里却早有打算。
前厅里,气氛凝重。
老爷端坐在主位上,一脸怒容,林婉儿则站在他身旁,眼带得意地看着林悦走进来。
“你还敢来!”林婉儿冷哼一声,“你私藏药材,图谋不轨,还不快跪下认罪!”
林悦脚步一顿,抬眸看着林婉儿,嘴角扬起一抹冷笑:“林大小姐,说话要有证据,别像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。”
“你——”林婉儿气得脸色发青。
老爷重重一拍桌案:“住口!林悦,你说,为何私藏药材?”
林悦缓缓跪下,语气平静:“回老爷,奴婢并未私藏药材,只是收集了一些常见草药,为的是给府中病患调理身子。”
“放屁!”林婉儿尖声道,“你一个贱婢,凭什么擅自给人用药?还偷偷摸摸地藏在房里,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!”
林悦依旧神色自若:“那请问大小姐,您又是怎么知道我房中有药材的呢?莫非……您夜探我屋?”
林婉儿一时语塞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。
老爷显然也被这句话戳中了疑点,皱眉看向林婉儿:“你怎么知道她房里有药材?”
“我……我是听别人说的!”林婉儿强撑道。
“哦?”林悦淡淡一笑,“那不如请那位‘别人’出来对质吧。”
空气骤然安静。
老爷眼神愈发冷峻,扫视一圈后沉声道:“林悦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林悦缓缓起身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,轻轻打开,一股清香扑鼻而来。
“这是人参、黄芪、当归、枸杞,都是些补气养血的常用药材。”她将布袋递上前,“若老爷觉得可疑,不妨命人送去太医馆验一验。”
老爷接过布袋,眉头略微松动了些。
林悦继续道:“这些药材,是我用自己省下的月例银子买的,原本是想给府里体弱的下人调养身子。没想到反倒惹来了误会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诚恳:“老爷明察秋毫,自然能分辨是非。”
林婉儿见状,急得首跺脚:“爹!她这是狡辩!她一定还有别的东西藏着!”
老爷沉吟片刻,挥了挥手:“罢了,既然没有确凿证据,就暂且作罢。不过林悦,你以后行事要谨慎些。”
林悦低头应道:“是,老爷。”
她退下时,林婉儿狠狠瞪了她一眼,咬牙切齿地低声道:“你给我等着!”
林悦回头看了她一眼,嘴角弯起:“大小姐,我天天都在等呢。”
回到小屋后,林悦关上门,靠在门板上,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“差点以为这次要栽了。”她喃喃道,随即从空间里拿出几包新采的药材,准备调配一些增强免疫力的汤剂。
小翠敲门进来,一脸担忧:“林姑娘,林婉儿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悦边捣药边点头,“她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迟早还会跳出来。”
“那你怎么办?”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”林悦笑着把药粉倒进陶罐,“反正我又不是第一天和她斗。”
第二天清晨,厨房里照常忙碌。
林悦正在熬制汤药,香气西溢,几个厨娘围过来,忍不住夸赞:“这味道真香,比以前喝的药都好闻。”
“可不是嘛,喝了这汤,整个人都精神了。”
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喧哗。
“让开让开!老爷有令,搜查林悦的屋子!”
林悦心头一紧,迅速将汤药收起,走出厨房。
只见林婉儿带着两个嬷嬷气势汹汹地闯进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。
“林悦!”林婉儿趾高气昂,“奉老爷之命,搜你的屋子!”
林悦嘴角一扬:“好啊,请便。”
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,目送她们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几分钟后,嬷嬷捧着一个木盒走出来,脸色有些难看:“回老爷,只找到了一些普通药材和几本医书。”
林婉儿大怒:“不可能!她肯定藏起来了!”
“大小姐,”林悦慢悠悠开口,“你是不是太紧张了?我一个丫鬟,哪来的本事藏得住东西?”
林婉儿咬牙切齿,却又无可奈何。
老爷皱眉看着林婉儿:“够了,不要再无事生非。”
林婉儿不甘心地瞪了林悦一眼,转身愤愤而去。
林悦看着她的背影,轻笑:“这丫头,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。”
小翠凑过来低声问:“林姑娘,你真的没藏别的东西吗?”
“当然藏了。”林悦眨眨眼,“只不过,不在这个时空。”
她悄悄摸了摸手腕上的铜钥匙,心中默念:
“你慢慢蹦跶吧,早晚有一天,我会让你亲自尝尝什么叫真正的‘药材’。”
风掠过檐角,吹起她一缕发丝,阳光落在她侧脸,映出一抹锋芒。
她转身走向厨房,身影坚定而从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