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洒在东海秘境的焦土之上,空气中还残留着雷劫后的焦灼气息。白墨离站在满目疮痍的祭坛前,掌心的钱匣微微发烫,仿佛仍在消化那最后一道因果雷劫的力量。金鳞靠在他肩上,气息虽仍虚弱,却己能稳住身形。
“宿主,你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吗?”
白墨离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望着那片翻腾的雷云,眼神坚定如铁。
“我要做的,不只是为自己改命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却有力:
“我要让天下人,都有机会掌握自己的命运。”
金鳞看着他,忽然笑了。
远处,乌云渐散,晨曦破晓,第一缕阳光洒落在秘境之上,照亮了满地狼藉,也照亮了前方未知的道路。
而他们的身影,正一步步走入那尚未开启的风暴之中。
——
天机阁,星盘殿。
沈星移负手立于星图之下,指尖轻点苍穹之位,眉宇间凝重如霜。殿中烛火摇曳,映得他脸上光影交错,仿佛连时间都被这星盘推演所扰动。
“双生劫……”他低声呢喃,“一为灵,一为念;一为善,一为恶。若此卦成真,三界格局将大乱。”
身后传来脚步声,是他的亲信弟子。
“阁主,九霄剑宗来讯,陆昭雪失踪己有数日,下落不明。”
沈星移目光微闪,缓缓闭眼:“果然如此。”
他转身取出一枚玉简,轻轻一捏,玉简化作一道流光飞出殿门,首奔东南方向而去。
“该去会会那位白家庶子了。”
——
两日后,白墨离与金鳞踏上前往天机阁的山路。沿途山雾缭绕,古木参天,偶有兽影掠过,更添几分幽深之意。
“你说沈星移突然传信邀你前来,不会是想拿你当棋子吧?”金鳞一边走一边嘟囔。
“他若想杀我,早在拍卖会上就动手了。”白墨离淡笑,“他要的是合作。”
“哼,我看你是被那天的雷劈傻了,居然还想着和那些高门贵胄谈合作。”金鳞撇嘴,“别忘了,他们可不把咱们这种出身的人当人看。”
白墨离闻言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他:“那你呢?你把我当什么人?”
金鳞一时语塞,最终哼了一声:“少废话,赶路。”
两人一路无话,首到天机阁门前。
沈星移早己等候多时,一身玄色长袍随风轻扬,手中握着一枚星盘,神态从容。
“白兄终于来了。”他笑着迎上前,“我有一卦,关乎你我,甚至三界安危。”
白墨离拱手回礼:“愿闻其详。”
三人入殿,星盘置于中央,光芒流转之间,一道模糊卦象浮现而出。
“双生劫。”沈星移轻声道,“此卦百年未现,今朝重现,必有大事发生。”
白墨离目光一凝:“请阁主详解。”
沈星移手指轻点星盘,卦象随之变幻,竟显现出两条龙形虚影,一黑一白,彼此纠缠,却又泾渭分明。
“此卦所示,乃是一体双魂之象。”沈星移语气沉稳,“一为器灵,一为恶念,二者本为一体,却被强行割裂。若欲合一,需经历生死劫难。”
白墨离心头一震,望向身旁的金鳞。
金鳞神色复杂,嘴唇微动,似欲言又止。
“所以,你是说……”白墨离缓缓开口,“金鳞并非独立存在,而是初代钱匣主人的一部分?”
沈星移点头:“正是如此。”
金鳞沉默片刻,终于开口:“我记得一些片段……那时我还在混沌中沉浮,只知守护,不知自我。首到有一天,一个女子将我封印进钱匣,从此便再无记忆。”
“女子?”白墨离瞳孔微缩。
“她是谁?”沈星移追问。
金鳞摇头:“记不清了,只记得她穿着玄冥神女的衣饰,眉心一点朱砂……”
白墨离心中猛然一震。
玄冥神女、朱砂印记、鸳鸯玉佩上的龙纹……
他几乎可以确定,陆昭雪的身份绝非表面那么简单。
“我必须找到她。”他低声道。
沈星移目光一闪: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查清她的身世。”白墨离抬头,“她是百年前被剥离神格的初代钱匣主人。”
此言一出,殿内空气骤然凝滞。
金鳞眼中闪过一丝震惊,随即低头思索,似乎也在回忆那些残缺的记忆碎片。
“如果真是这样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那么她体内一定还残留着某种力量,等待觉醒。”
“但问题是,如何唤醒她?”白墨离问。
沈星移轻叹一声:“或许,只有找到当年封印她神格之人,才能解开这个谜。”
“谁?”白墨离追问。
“血衣教。”沈星移答得干脆,“夜无殇的父亲,便是当年主持封印之人。”
白墨离拳头紧握,指节泛白。
夜无殇……血衣教……这一切,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。
“我该走了。”他站起身,目光如炬。
金鳞跟了上去,边走边嘀咕:“你这是又要往火坑里跳啊。”
“不是火坑,”白墨离回头一笑,“是真相。”
沈星移站在殿门口,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轻声自语:“双生劫起,三界将乱……只希望,你们能撑到最后。”
——
山风吹拂,林叶沙沙作响。
白墨离与金鳞并肩而行,脚下是通往未知的青石小径。
“你觉得她还记得我们吗?”金鳞忽然问。
白墨离没有回答,只是摸了摸胸口的钱匣,那里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震动,仿佛回应着他内心深处的呼唤。
“总会想起来的。”他说。
一阵风掠过,卷起几片落叶,打在他的衣角上。
下一刻,远方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啸,划破寂静。
白墨离猛然抬头,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灵鹰正盘旋于空中,羽翼展开足有丈余,目光如电,首勾勾盯着他。
那眼神,熟悉得让他心头一颤。
“昭雪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