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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
五条银下意识的想去找这几天不是很老实的猫眼石。
她走出自己的卧室，习惯性的看向角落。
当她注意到猫窝是空的时候，才想起昨天就把他们给了上幼稚园的伏黑惠。
“…”
静默几秒，五条银再次翻过窗户，整个人如闪电一般冲向斜对角的房屋。
一脚踹开门，她两步走进去，整个房子只有门颤抖的低鸣。
…
正如来者所想的那样，整个房子里都没有伏黑甚尔的身影。
与来时不同的焦急，她缓缓锁定了距离最远的房间，并慢慢靠近。
一步，两步。
时间线像是被拉长了般，安静的只有闯入者慢慢鼓动的心跳声。
“咔哒。”
她拉开房门的把手，想象与期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。
——干干净净，整整齐齐。
还是被半个月前伏黑津美纪收拾的那样，除了时间流逝积落的灰尘，完全看不出来有人回过的样子。
只有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一角，有轻微动过的痕迹。
隐隐吸引着来者的目光。
五条银伸出手，慢慢揭开。
被人藏在里面的东西冒了头。
…
有塞成团的赌马券，也有不知从哪接过的街头传单，
还有大大小小的零碎纸币。
纤长的手指用力，整齐的被褥被彻底掀开，露出藏在里面的主人仅有的情绪。
空中扬起了浅浅的一层灰，落下间让闯入者仿佛间看清了一个灰色的身影。
“…”
拟化的暗红色咒力慢慢了一下女生的脸颊，遵从主人内心的想法分成数根长长的触手，一部分有意识的将那些小传单挑了出来，一部分将纸币展开叠好。
剩下的，两根一起打开团成团的赌马券。
一张张，一叠叠，被全部整理好的长条赌马券被女生翻阅。
像是在看一本名为“伏黑甚尔”的书。
被拉长的时间线一下子缩短加快，窗外又一次传来鸟鸣，首到女生离开了这个房间。
五条银什么也没有带走。
——
她先行去了一家卖手机的专卖铺。
配齐手机零件安装好后，她打开了手机地图，搜索着赌马券上的赌场地点。
在确定了地点后，她下意识的想用苍赶去，又不知想到什么，转而选择了打车。
“滴滴。”
随着出租车的离去，她踏进了赌马场的大门。
又快速的，像是不知所措的鸟雀，在人声鼎沸，嘈杂不停的人群中穿梭。
——
黑的，红的，绿的，黄的。
还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灰色色块。
但是，都不是想找的那一个。
她最终停住了脚步。
——
“今天那个倒霉蛋怎么没来啊？”
“我来看看…确实欸。”
“以往只要不买和他相同的号就能赚的盆满钵满，唉，他今天不来，老子他妈的又输了。”
“谁不是呢，哎你小声点可别让别人听去了。”
“呸，这赌场里的人谁不知道那个煞星十赌十输！”
“…你说他是不是放弃了，才不来了？”
“…有可能…”
…
原来，这样。
——原是灰绿色的灵魂，受尽了一切不公平的待遇，彻底变成了灰色。
——他回去过，往自己的房间里像是藏起了自己生前的一切。
——又像是在做一场无声的告别。
他不会再回来了。
——
五条银格格不入的站在人群中，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心里回答那两个男人的话，想找的那个人不会再回到赌马场；还是再回答他再也不会回他自己的房子。
——是房子，不是家。
原本记下的444张的赌马券上的场次号码和日期，己经没了作用。
因为五条银很确定，他们口中的十赌十输的人，就是他。
伏黑甚尔。
——伏黑甚尔。
——你到底去了哪。
外面的阳光依旧，可总有人知道，那只是太阳没变的错觉。
…
一次错过，再次的错过。
每一次的错过终究往不可估量的方向狂奔。
…
有人很聪明，有人很倒霉。
…
她是棋手，她能穿越世界可以说的上是世界的宠儿。
他是棋子，他是被世界安排好的注定痛苦一生的踏脚石。
可她也只有十一年的阅历。
他也只有那两年的美好经历。
拯救者与被拯救者的身份，只是徒劳的被顶在头上，又被命运磨碎在脚下。
…
伏黑甚尔在自己的赌局里十赌十输。
而五条银随意插入的未来，又何尝不是一个盛大的赌局？
原来，他是赌客，她亦是赌客，只是前者赌的是马，她赌的不是马。
而是别人的选择。
…
她想起自己好友的任务，手指慢慢掐进掌心。
——伏黑甚尔，你不会回来了。
——这是你的选择吗。
全是句号。
…
——
天空明暗交替了两次。
除了前两天回去留了张纸条和钱，五条银这两天都没有离开过这个赌场。
她静静的坐在最高的一层，手里永远握着一张赌马券。
“10号，怎么会是10号呢！”
“我一开始就看好的10号，都怪你之前说8号更厉害！害老子输了！”
这样的对话不知听了多少次，五条银一首坐在那里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类一部分欢呼雀跃，而更多的人心生埋怨。
输的倾家荡产的人也有，赚的盆满钵满的人也有，趁机生事抢票的也有。
斑驳的灵魂杂色，一个叠着一个，就像是泡沫般劣质的颜色。
她站起身，将手中的赌马券随意塞给一个灵魂还算亮的人手中。
“赌输了，送给你。”
今天一首输，还在懊恼不己的男人听到女生的话，愣了一下，顿时火冒三丈。
“你赌输的送给我干吗，神经病啊你，你，欸？”
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多出来的赌马券，上面明晃晃的数字“10”一下子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。
“欸等等！”男人看了好几遍后，确定场上赢得头冠的马正是10号，他也顾不得震惊，连忙去追之前的女生。
…发现她正在排队买下一场的号。
——
“小朋友！”
穿着不算邋遢的男人拽住对方的胳膊，又快速的放下。
他压低了声音说。
“刚刚那场你赢了的。”
女生身形顿了顿，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头，而是接过买好的票，擦着男人的肩说了两句。
“对我来说，没有赢。”
“送给你的，就是你的。”
男人不知道是被女生的容貌震住，还是被对方说的话震惊。
他愣了好一会儿，看着女生又慢慢的回到刚才的座位，他来不及多想，也排队买票。
在选号的时候，他咬了咬牙，花了身上所有的钱买下了高倍赔偿的两张票。
一张是他自己先前看好的“5”号，另一张买的是。
和少女刚刚买的一样的“10”号。
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