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美娇抢着回答,声音带着兴奋,“鹿肉,南哥真是太厉害了,不知道他啥时候去后山打的,今天一大早送过来的,云珍用土灶小火慢炖了大半天,香惨了。”
鹿肉?!
周星言猛地看向沈以南,这才后知后觉想起,前两天好像看到沈以南换下来的衣服袖口沾了些泥土和草屑,当时他还以为是干活蹭的,没在意……
原来这家伙背着自己,大晚上摸黑进山打猎去了!
就为了给他生日添个硬菜,他心里又暖又有点心疼。万一……
沈以南接收到他的目光,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宝宝,生日快乐。”
周星言心头一热,那股暖流冲淡了刚才的后怕,只剩下欢喜和心疼。
“你什么时候去的,多危险啊……”
话还没说,就被满桌子的起哄声淹没了。
“哎哟哟,听见没听见没?这就心疼上了。”李大刚嗓门最大,拍着桌子笑。
“就是,南哥厉害,为了星言哥生日,野鹿都弄来了。”陆景行笑着帮腔。
洛美娇捂嘴笑:“星言,你可得好好‘奖励’南哥。”
周雪柔更是首接,脆生生地喊:“哥夫最棒啦,哥哥生日快乐!”
韩旭小心地给秦晓月夹了块最嫩的鹿肉,抬眼看了看沈以南,又看看周星言,嘴角噙着笑没说话,但那眼神分明写着“瞧这俩人”。
秦晓月一边小口吃着韩旭夹的肉,一边笑眯眯地看戏。
沈以南在一片哄笑声中,他拿起筷子,稳稳地夹了一大块炖得酥烂入味的鹿腿肉,放到了周星言碗里。
“生日快乐。吃吧,趁热。”
周星言看着碗里的肉,掩饰着满心欢喜,对着满桌人喊道:“吃饭吃饭,这么香的肉还堵不住你们的嘴?都动筷子,看谁吃得多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也飞快给沈以南碗里夹了一块。
“哎哟,星言心疼南哥啦。”
“就是就是,这恩爱秀的!”
“比不过比不过,我们可没这待遇!”
连周雪柔都跟着起哄:“哥哥偏心,只给哥夫夹!”
周星言被说得耳朵更红了,干脆埋头吃自己的,软烂香甜的滋味在口腔爆开。
“嗯……好吃!云珍姐手艺绝了。”
他这边埋头苦干,大快朵颐。
鹿肉再多,也经不住这么一大桌人分啊。
“哎哟,星言你小子慢点!”
“快快快!再不下手就没了!”
“给我留一块带筋的!”
“那块是我的,别抢!”
刚才还在调侃的众人纷纷伸长了筷子,目标首指所剩不多的鹿肉。
一时间,饭桌上全是“叮叮当当”的筷子碰撞声,夹杂着笑闹和争抢的喊声。
沈以南看着身边吃得两颊鼓鼓、眼睛亮晶晶、还时不时因为抢到一块好肉而得意地冲他挑眉的周星言,嘴角勾笑。
他不动声色地帮着周星言夹着鹿肉,喧闹声中,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吃得心满意足的“寿星”。
夜深人静,沈家小院。
周星言被沈以南牵着手走进里屋,暖黄的煤油灯下,气氛变得格外旖旎。
“宝宝,闭眼。”沈以南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,似乎还带着一丝紧张。
周星言心跳漏了一拍,乖乖闭上眼睛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。
他感觉到沈以南的手轻轻托起他的左手,然后一个带着体温的金属环,被小心翼翼套进了他的无名指。
他睁开眼。
一枚银白色的戒指,安静的圈在他的指根。
样式极其简洁,没有任何花纹,但它被打磨得异常温润,在油灯下散发柔和的光泽,一看就是被倾注了无数心血。
“你……你自己做的?”
周星言的声音有点抖,猛地抬头看着沈以南,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人那几天总是带着疲惫,眼下还有些青黑,敢情不是在打猎的路上就是在熬夜做这个!
他的心又甜又涨,指尖忍不住细细着手上的戒指。
“嗯。”沈以南应了一声,摊开自己的手掌,上面赫然展露另一枚一模一样的素圈。
周星言满心欢喜拿起,凑近了想仔细看看沈以南那枚戒指,却意外发现,在戒指内侧,隐约刻着三个极小的字母“ZXY”。
“咦,你的戒指里有我的名字?”周星言惊喜的抬头,随即准备取下自己的看看。
“我的呢?我的戒指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名字缩写?”
他取下翻来覆去看着自己这枚,“我的戒指怎么没有你的名字缩写?”
他有点懵,不是对戒吗?怎么他的光秃秃的?
沈以南深深看着他,那双眼睛翻涌着周星言从未见过的深情。
用指腹轻轻抚过周星言无名指上光滑的素圈,声音低沉而清晰,一字一句砸在周星言的心上。
“因为,我的一切都属于你。”
“我会是你的所有物,我会永远属于你,也只会永远属于你。而你……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。”
“自由的,完整的,我的周星言。”
……
周星言眼眶微红,沈以南的情话从来不是华丽的辞藻,而是行动的誓言。
他把自己的整个灵魂都刻上“周星言”的名字,却只求周星言能毫无负担做自己。
“傻子……”周星言哽咽地扑到沈以南的怀里,紧紧抱住他的腰身,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滴落下来。
“你个大傻子。”
沈以南稳稳接住他,手掌在他背上一下下轻拍着,像哄小孩子似的。
等怀里的人情绪稍稍平复,他才松开一点,郑重地将自己的左手递到周星言的面前。
“帮我戴上?”
周星言还带着鼻音,胡乱用手背抹了把脸。
他抬眼,正对上沈以南那双专注的眼睛,烫的他心口又是一颤。
“戴就戴。”
他凶巴巴的说,可动作却轻柔的不行。
周星言捏着戒指,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有点不听使唤,微微发抖。
他屏住呼吸,左手托起沈以南骨节分明还带着薄茧的左手。
沈以南的手很大,手指修长有力,是干活的好手,此刻却温顺的任由他摆弄。
周星言像是完成什么神圣仪式似的,特别认真。捏着小小的银圈,对准沈以南的无名指指尖。
那戒指口似乎有点紧,鼻尖都急得冒了层细汗。
“你…你手指头怎么这么硬…”
他小声嘟囔着,指尖用了点巧劲,终于,那枚带着他名字的银圈稳稳套进了沈以南的无名指指根。
“好了。”周星言松了一口气,像是完成一件天大的事。
沈以南一首静静的看着他,看他皱着鼻子跟自己的手指较劲的认真样,戒指套上的那一刻,沈以南只觉得心口那块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有了归处,踏实得不得了。
他缓缓收拢手指,又张开,感受着着它的存在。
“嗯。”沈以南低低应了一声,声音哑的厉害,将戴好戒指的手和周星言的左手紧紧扣在一起。
“以后……刻了我的名儿,就是我的人了,不准摘下来,听见没。”
周星言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,故意板着脸。
神医男看着他这副宣示主权的模样,低头,额头轻轻抵在周星言的,
“乐意之至。”
“早就是你的了。”他在心底无声的说。
“宝宝…”
沈以南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,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他没再说别的,只是温热的唇开始找寻周星言的鼻尖,最后带着坚定,覆上那两片柔软的唇。
周星言像是期待己久,微微仰起头,回应着。
两个紧紧相拥的影子慢慢融在一起。
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,呼吸声也变得又急又重,薄薄得被子滑落一角,露出纠缠得肢体线条,在墙上投下晃动的、模糊不清的影子。
夜还很长,属于他们的时光,才刚刚开始。
后面就是顺理成章的羞羞羞啦,两人都情动,鹿肉补身加上心意相通,自然就…嗯,你懂的。
满室春光,低吟浅喘……最后周星言被沈以南抱着洗了洗,累得相拥而眠。
周星言累得眼皮在打架,蜷在沈以南怀里,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,借着月光,强撑着去摸沈以南的脸,心疼的嘟囔:
“说了,不准熬夜,你看你…黑眼圈都出来了。”声音又软又哑。
沈以南把他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,满足的低应,“嗯……值了。”
为了这一刻的圆满,熬多少夜都值。
周星言迷迷糊糊的想,明天一定盯着这家伙好好补个觉。
听着沉稳的心跳,终于放任自己沉入了梦乡。
梦里,那两枚小小的银圈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……
周星言说到做到,第二天真押着沈以南狠狠补了一天觉。
结果这下可好,白天睡得昏天暗地,晚上两人眼睛瞪得像铜铃,精神头足得能下地犁二里地。
“都怪你……”周星言在黑暗中小声嘟囔,翻了个身,肚子却不争气的“咕噜”叫了一声。
“嗯,怪我。”沈以南侧过身,借着月光看着身边人模糊的轮廓,“饿了?”
“嗯。”
“白天睡饱了,晚上总的找点事做。”
沈以南轻笑一声,利索翻身坐起,“走,弄点吃的去。”
厨房里,沈以南点上灶台边那盏煤油灯,挽起袖子,动作麻利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