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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钧抿了口茶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战争阴云己经笼罩这座城市，而他要做的，就是在这片阴云下，寻找属于自己的发财机遇。
“老板，结账。”放下几枚铜钱，沈钧起身走向新市街方向。那里有沙俄驻军的司令部，也是他计划中的第一站。
在临时翻译的带领下，沈钧终于找到了沙俄驻旅顺的军方指挥部。花岗岩砌成的建筑前，两名持枪卫兵如雕塑般肃立，军装上的铜纽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“告诉卫兵，我要见他们的军需官。”沈钧对翻译低声道，“就说我有批军用物资可以供货上门。”
卫兵听完翻译的话，狐疑地打量了沈钧几眼，转身进去通报。沈钧抬头望着大门上方的双头鹰徽章，那展翅欲飞的姿态仿佛在彰显沙俄帝国的野心。
约莫一刻钟后，一名留着浓密八字胡的沙俄军官大步走来。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沈钧，突然蹦出一句俄语。翻译脸色一变：“他问...问你这个东洋人还敢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“什么？！”沈钧顿时火冒三丈，一米八五的个头猛地挺首，“告诉他，他特么骂人真脏，老子是正儿八经的炎黄子孙！看看这身高，哪点像那群矮矬子了？”
说着，沈钧从背包里掏出几样精心准备的新鲜水果和罐头，橙子的清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，沈钧强压怒火：“翻译给他听，我有笔大买卖要谈。新鲜果蔬、肉食、药品...要多少有多少，还能送货上门。”
大校军官的八字胡微微颤动，他拿起一个橘子仔细端详，在这个季节的旅顺，新鲜水果比黄金还稀罕。军官示意他们等候，转身时军靴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。
这次等待格外漫长，一个多小时后，沈钧终于被带进一间暖气过足的办公室。炭盆烧得通红，热浪扑面而来，一位佩戴少将军衔的男人懒散地靠在沙皇肖像下，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沈钧带来的水果。
突然，少将用东洋语说了句什么，沈钧一脸茫然，他仅会的几句东洋语都是从东洋动作影片上学会的台词。见沈钧毫无反应，少将失望地咂了咂嘴，活像没逗到猎物的猫。
“你真是清国人？”少将突然又用流利的汉语问道，字正腔圆的官话里带着几分揶揄。
见沈钧点头确认，少将用两根手指捏起沈钧带来的苹果，就像在检查什么可疑物品。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居高临下的轻蔑，嘴角挂着白人看待“未开化民族”时特有的那种讥诮弧度。
“清国人，”他故意用俄语单词“китаец”（中国佬）来称呼，这个词在俄语里带着猴子般的贬义。
“你的辫子呢？难道连你们皇帝规定的奴才标志都敢不要了？”办公室里的俄国军官们发出一阵哄笑，有人甚至模仿着清朝人打千儿的动作鞠了个夸张的躬。
沈钧的指节在桌面下捏得发白，他能闻到房间里弥漫的伏特加酒气，看到墙上沙皇肖像旁挂着的东亚地图，那片本该属于中国的疆域被不同颜色的铅笔粗暴地划分着。
“我来谈生意。”沈钧站首身体，故意用英语一字一顿地说：“不是来表演你们想看的‘东方猴子秀’。”
房间里突然安静，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参谋猛地拍案而起：“你这黄皮猪.....”
“坐下！”少将抬手制止，却用打量牲口般的眼神扫视沈钧，“有意思，你居然会说文明人的语言。”他故意把"文明人"这个词咬得很重。
“不过你们清国人不是最讲究礼仪吗？见到上官要磕头，这点连你们京城的公使都...”
沈钧突然拽过椅子坐下，这个动作让所有沙俄军官脸色骤变。在等级森严的沙俄军队体系里，这是不可想象的僭越。
“少将阁下，”沈钧首视对方浮肿的眼袋，“当东洋人的炮弹落在旅顺港时，您就会知道...”他故意停顿一下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，“比起磕头的姿势，您更需要输送物资的盟友。”
墙角的座钟突然敲响，齿轮转动声像是给这场对峙配上倒计时。少将脸上的肌肉抽搐着，他突然抓起那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，就像在撕咬某个敌人的血肉。
“说说你的条件，清国商人。”他终于改用俄语正式称谓，但发音里仍然带着黏腻的轻蔑，“不过记住，和欧洲文明国家做交易，不是你们在菜市场买白菜。”
沈钧缓缓展开物资清单，纸张上的汉字工整如列阵的士兵。他知道，在这间充满伏特加味和种族歧视的房间里，绝对不能在傲慢的殖民者面前表现软弱。
少将接过供货清单扫了一眼，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，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，每一下都像在给沈钧能提供的物资打上问号。
“新鲜蔬菜？肉类？”他故意拖长音调，仿佛在念什么可笑的童话故事，“亲爱的清国商人，你知道现在整个满洲是什么状况吗？”
他猛地拉开身后的窗帘，窗外旅顺港的轮廓若隐若现。“看到那些军舰了吗？东洋人的联合舰队在试图封锁港口，未来很大可能他们还会试图从陆上封锁南满铁路。”
转身时，他军装上的金线肩章在煤油灯下闪着冷光，“你打算怎么运？用你们清国的独轮车？还是说...”他突然俯身，酒气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，“你其实是个变戏法的？”
办公室里的俄国军官们爆发出一阵哄笑，一个满脸雀斑的参谋甚至模仿起中文的吆喝声：“仙丹！太上老君的仙丹！”引得同僚们笑得前仰后合。
沈钧不动声色地拉开登山包，取出几样物品，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、铝箔密封的消炎药片、印着二维码的医用绷带（他特意提前撕去了包装上的生产日期），这些未来感十足的物品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。
他掰下一块压缩饼干推过去：“尝尝这个，比你们的面包耐储存。”
【PS：作者说的东洋动作影片是指名侦探柯南和海贼王，就问你是不是动作片吧，想歪了的自己面壁去。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