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时分,沙俄东部集团军果然如历史那样,再次找理由连夜放弃了第一道防线。
太子河就是不会说话,否则估计都要跳起来骂娘,自己不敢死守,怎好意思让他一条河背锅。
奥保巩的第二军也不甘示弱,第12师团连夜加强攻势,与沙俄第十军争夺关键山头,连夜夺占了阵地。
第二天,面对己经多处失守的第一道防线,库罗帕特金没有要求部队夺回阵地,而是下令全部撤退到第二道防线。
东洋军一鼓作气,仅用了一天多就攻下了第一道防线后,一部分部队不得不停下来修整,另外一部分又开始试探起第二道防线的强度。
趁着战场烈度暂时降下来,沈钧快马加鞭赶到辽阳的沙俄远东总指挥部。
沈钧踩着指挥部厚重的羊毛地毯走进来时,库罗帕特金正对着地图沉思。
这位沙俄统帅抬起头,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,他没想到这个中国雇佣军头目会亲自前来。
沈钧开门见山,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太子河的位置:“总司令阁下,就这几天,估计东洋第1军就会夜间偷渡太子河,1.8万人绕袭馒头山,威胁沙俄补给线。”
指挥部里顿时响起几声嗤笑,一个留着漂亮八字胡的参谋轻蔑地瞥了沈钧一眼:“中国人也懂军事?太子河现在水流湍急,夜间渡河等于自杀。”
库罗帕特金皱起眉头,手指无意识地着地图边缘。
沈钧注意到他修剪整齐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火药痕迹,这位统帅很可能己经去过前线了,可惜优柔寡断的性格抵消了死磕敌人的勇气。
库罗帕特金斟酌着词句:“沈先生,您的情报来源是?”
沈钧面不改色地撒谎道:“我的侦察兵发现东洋军在收集渡河器材,而且他们故意在东部放缓攻势,很可能就是在为夜袭作掩护。”
“荒谬!”另一个参谋拍案而起,“东洋人要是敢渡河,我们的炮兵会把他们全送进河底喂鱼!”
沈钧冷笑一声,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军官,连军装上的金线都一尘不染,却对近在咫尺的危险视而不见。
他转向库罗帕特金:“将军,只要调两个师守住馒头山......”
八字胡参谋夸张地摊手:“两个师?就为了中国人一个毫无根据的猜测?”
库罗帕特金的眉头越皱越紧,沈钧能看出他在动摇,统帅的目光不断在地图和参谋们之间游移,喉结上下滚动着,像条搁浅的鱼。
最终,这位优柔寡断的总司令做出了只比最糟糕强一点的决定:“派第35步兵团去驻守馒头山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再调一个炮兵连支援。”
沈钧离开时,听见身后传来肆无忌惮的嘲笑:
“这些黄种人就会危言耸听!”
“让他的人去送死就够了,还想拉上我们?”
“听说他们昨天只敢躲在后面放冷枪,真是卑劣......”
厚重的橡木门在身后关上,沈钧站在走廊里,脸上映出一抹冷笑,这些傲慢的毛子很快就会知道,轻视东洋人的代价有多惨重。
要不是为了让这些毛子多消耗一些东洋人,他才懒得跑来提醒对方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战斗激烈程度相比第一天降低了一些,求战心切的安保队战士,开始搞起了冷枪运动,有事没事就靠近东洋军放上几发冷枪就跑。
只用了五天时间,就把东洋人搞得神经兮兮,风声鹤唳。在此期间,安保队涌现出十几个枪法很准,杀敌数超过三十的战士。
沈钧干脆挑选一批最优秀的射手组建了一个狙击连,让他们自由活动,去狙杀东洋军。
沈钧还在记事本上记下,回头搞些专业狙击枪,再配上消音器,绝对是东洋人的梦魇。
可能是被安保队的冷枪搞烦了,东洋人再次对第二道防线发起了全面进攻。
不过这次战斗可就没第一道防线那么顺利了,随着防线缩短,沙俄火炮集中使用的优势开始体现。
在射程和射速占优的情况下,东洋军要冒着更多炮火进攻,一时间损失惨重。
正面进攻不利,当夜东洋第一军就冒险偷渡太子河,连夜进攻馒头山。
9月11日深夜,沙俄总指挥部的电报机突然疯狂作响。
“急电!东洋第1军主力渡过太子河,正向馒头山发起进攻!”
库罗帕特金手中的红茶杯“啪”地摔碎在地毯上,暗红的茶渍像血一样晕开。
整个指挥部瞬间死寂,所有参谋的脸色都变得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