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啥事都不会有。
然后笑容凝固了,他摸了摸头顶,发现凭空多了根发簪。
他可没戴发簪的习惯。
不远处的女骑总算缓下神来,这次终于是把武器拔了出来。但没等她站起来,兵荒马乱的动静再次袭来。
“小心——”
是同伴们的警告。
乱箭横飞,似乎会猎双方都知道先压尸体的道理,还有马的几个胡骑转圈折回,集中射击落马的女骑。另一边同理。
区别是,一边带甲,一边没带甲。
刘昕眯着眼,再射一箭。
手感来了,还是会中,她想。
果然又一胡骑落马,而且他落的地方和时机不好,很快就被射静止靶成绩还不错的有马女骑射成刺猬。
剩下的胡骑士气再减一。
望楼上弦女工效率加半。
钳子另一边的几个胡骑堪堪抵达战场,诧异地发现这边的同伙已经尽数全灭,他们面面相觑,有些不知所措。
这时一根弩矢射在了五步之内,没有射中任何东西,但惊扰了他们的马儿和他们的心情。而另一边,连落马的女骑也抢到了一匹马重新归队,哇呀呀地喊着朝他们冲来。
胡骑援军惊疑不定,交换过眼神,集体掉头便走。
“让她们回来!”刘昕放下武器,兵牌经验加一让她心情大美。
第五百九十三章 首领
出击的女骑回到了庄园,刘昕和她忠诚的仆从已经在操场等候。一番仔细的检查后,庄园的女主人大松了口气。
没有战死,只有几人受伤。
“盔甲不错。”她高兴地用不知从哪顺来的棍子捅了捅落马女骑的甲,金属片的摩擦声听起来悦耳极了。
挨捅的女骑也很开心,不过她更在意望楼上射来的弩矢,发自内心地盛赞主人的神技。
刘昕坦然接受了彩虹屁,现场气氛活泼生动。就是小怜难言失落,准备大干一场却扑了空的失落。当然这种情绪不缺乏解决之道,没什么坎是一只鸡解决不了了,只要女主人发出许诺,她当场就能士气恢复到最高。
真是上好的爪牙,某人心想。
女骑们还带回了战利品,几匹马,以及几具尸体。刘昕手头有不少西域良马,对眼前这几匹多少看不上。不过有总比没有好,唤来马夫检查鉴定后就让人拉下去了。
然后,她开始检查尸体。
长相特征,牙齿,手掌等等之处可以揭示死者的民族成分、饮食和活动习惯。服装倒没什么特别的,她甚至怀疑这些是抢来的,至于武器,仿佛某些游戏里经常遇到的那样,负面前缀非常碍眼,简单挑了几手,命人带上准备去城里报信。
“三娘,这个人怎么处理?”小丫鬟问道。
哦,还有个没死的。
刘昕淡淡看了下那个状态似乎不太好的俘虏,挑眉道:“照顾好一点,别让人死了。”
“啊?”小怜很意外,“不用刑吗?”
刘昕见她一脸跃跃欲试,忍下踹脚的冲动,特意吩咐道:“给个房间关好,处理伤口,给点热好的吃食,给床暖被子。”
俘虏被带走后,小丫鬟忍不住也很意外的表情,“三娘,为什么给这种待遇?”
“好让他睡觉。”女主人似笑非笑,“梦里能交代很多事情。”
小怜看了看,凑到小丫鬟耳边小声道:“三娘要跟他一起睡觉?”
小丫鬟重重踹了她一脚。
其实字面意思上小怜没有说错,不过刘昕没兴致跟个浑身马粪臭的家伙睡同个屋里。拉人进‘网’的主要限制是距离,穿墙问题不大,在确认对方睡着的情况后,她在另外一个屋子也躺下,施施然默数障碍跳的女骑,花了一点点时间终于也睡着了。
夜里梦很多。
第二天俘虏死了。
“死了?”刘昕也很意外,停下亲手喂孩子的动作。
小丫鬟不确定接下来的内容对小主人会不会有影响,压着嗓子小声道:“死相挺惨的,好像经历了非人的折磨。”
“非人的折磨?”刘昕抬起头,一脸无辜,“也没做啥啊,他是在梦里跑太多了吧。”
类似规则怪谈的东西,压根没有直接动手。
“哦。”小丫鬟似懂非懂。
“行了。”刘昕擦掉小沙奴嘴角的残羹,道,“提醒庄里注意警戒,让外面劳作的人都回来。贼人在我们这边折损了人手,他们的首领不会善罢甘休,这几天一定会来报复。”
“啊?”小丫鬟瞪大了眼睛。
“应该还有三十七骑,别的地方会有更多,但召集起来不会那么快。”刘昕手指沾了水,在几上画了简易地图,“他们的任务是破坏和制造骚乱,没有长时间围困的选项,大概会什么时候趁黑偷袭我们。”
说完她想了想,看向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鸟妖,道:“这几个晚上你辛苦一下。”
“咕。”
之后两天的天气都不错,望楼上可以看见远处有人活动,几个方向都有。
“是他们吗?”小丫鬟问道。
“应该是了。”刘昕都看了几眼,判断道,“他们在寻找庄子的薄弱处。”
这话顿时让边上众人非常紧张。
“怕什么。”刘昕咳嗽一声,“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“我们庄子没有薄弱处?”一个随从问道。
“不。”刘昕笑了起来,“当然有,而且很明显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。
“陷阱,是陷阱对吧?”小丫鬟恍然大悟,“三娘一定做了安排。”
陷阱这词似乎勾起了小怜不好的回忆,她难得聪明一回,龇牙道:“要是贼人看出是个陷阱,不进来怎么办?”
“诱惑够大的话,他们绝对会赌一赌的。”刘昕撇嘴,“其他地方要是那么好拿,薄弱处还算什么薄弱处。”
小怜又像是想到了什么,竟是一脸赞同的表情。
“你故意踩过?”小丫鬟碰了碰她。
小怜咧嘴笑了起来,回道:“受点小伤而已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人多胆子大起来,稍后那些远远的黑点走得更近,最后见庄里没人出来,有两骑干脆跑到庄子的沟渠外沿着围墙指指点点,旁若无人的德行刺激了上边执勤的一队庄园健妇,拿出弩矢当头就射。
两骑眼见墙头骚乱,也没嚣张到停在原地当定靶,当即一夹马腹小跑起来。健妇们射移动靶的水平更差,只能眼睁睁看着贼人施施然跑出射击范围,空气中回荡着他们得意的嘲讽声。
虽然听不懂,但一定是嘲讽没错。
望楼上小丫鬟兴致勃勃地给弩机上弦,等着想看自家主人再发神威。然而刘昕没再看绕着墙快跑地两骑,四处张望,指着某处对众人道:“他们的首领在那里。”
“啊?”众人不解,明明除了近处两骑余者全是小黑点,怎么看出是不是首领的。
刘昕心情不错,还有开玩笑的兴致。“一群男人里看出哪个地位最高,才有机会当女主人不是?”
她有点战场望气的天赋而不自知。当然这事也不是完全的玄学,指挥中枢周边的动态终归是不一样的。
“三娘是觉得郎君地位高才嫁给他的吗?”又是小怜问。
刘昕眨了眨眼,她说不上来。真要说地位高,当初直接当齐王世子的宠妃得了。既然说不上来,那就干脆不接茬了,抓过小丫鬟手里还抬着的战弩,作势瞄准。
瞄准的是敌方首领的位置。
太远了,比上次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