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9章

贷云云。声明的遣词用字极有功底，格式也工整非常，但细节方面一概没有，还不如一问三不知的小怜。
至少后者听来的传闻能当话本看。
对此她挑了挑眉，懒得再回溯重建事件过程，转而专心去抓最核心的内容——官方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。
好吧，公告里也没说要抓哪些人。施术者是个小角色，传言背后有凉王宗亲的影子，但具体涉及多少人，有没有团伙，全都是类似“有待调查”的状态。而如果按小怜上蹿下跳搜罗来的市井流言，上到太后，下到八竿子都快打不着的远亲都有作案动机，倘若这些都要牵连的话，那可就得人头滚滚了，死灵法师学徒都能刷成大师。
“我们家应该没事吧？”小丫鬟忍不住说道。
“上面应该会趁机搞掉几个反对派系，但我们家应该不在此列。”刘昕其实也不大确定，但在下人勉强可不能有什么说什么，以免闹得自家人心惶惶，“以郎君目前的声望，还轮不到他当出头鸟被盯上。”
小丫鬟很想反驳点什么，但想了半天最后心有不甘地憋了回去。
郎君可厉害着呢，她想。
但是牵连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，这是刘昕的想法。
随着谣言越演越烈，城里不断有人被拉走审问，有些很快被放了出来，有些则被关了起来。被关押者的家里人慌了神，各种门路找关系捞人，病急乱投医之下，连在凉州几乎没啥根基和人脉的徐家都有求助者上门。
眼下时局走势不明，刘昕不想跟她们有所关联牵来无妄之灾，一开始还想着准备说辞如何推脱，没料到对面一见这边当家主事的比打听到的还要稚嫩，眸中的光彩是肉眼可见的消散速度，整的人莫名不爽。
好吧，不爽归不爽，不用另外找理由倒也省心。
她沉吟着准备开口，多打量两眼莫名觉得求上门的妇人面善，心头一动，不忍把话说得太绝，问了两句对方夫婿的家世和职务，发现跟自家还真有点关系。
具体一点，是跟徐秉的幕僚之一有点亲戚关系。
第五百八十六章 举报
凉州城内风声鹤唳，徐府倒是有些喜气洋洋，刘昕点的第一次鸳鸯谱算是进入最后阶段了。
就是这里有个小小的问题，别看某位小娘子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，但她自己没有参加过正经婚礼的经验。先是被狸妖们抬过一次，但那种鬼灵精怪的婚宴处处诡异完全没有参考价值。后面跟徐秉的那次也是草台班子做法，她的个人感觉更接近抬神祭典之类的玩意。
那怎么办？
当然是认真听取她人意见了。
这时候底蕴单薄的毛病就出现了，年轻丫鬟们同样没有经验，那些个嬷嬷虽然好一点，但对章程细节也说不大上来，一通讨论下来，分歧反而扩大了。刘昕坐在位子上，颇有种主君面对谋士们种种相反的提议无从选择的困顿。
要不，你们也先个上策中策下策？
这时一位嬷嬷看出了女主人的为难，提议道：“府中歌姬与部曲的婚事而已，走个过场就是了。”
封建社会讲究等级待遇，规格高了的确不大合适，但也不想太过糊弄。她想了想，最后决定去别人家里借几个精通此类事务的嬷嬷。
孤女孤女，没有娘家帮忙就是麻烦。她想，幸好自己脸皮够厚。
选定良辰吉日，夫妻二人作为主人认认真真地当了次证婚人。主持集体婚礼的果然是别家的嬷嬷，现场指挥有条不紊，各个流程安排的明明白白，她坐在那里看了半天，忍不住叹道：“以后沙奴娶妻，少不得备几个知礼的嬷嬷，免得被新娘家小瞧了去。”
徐秉闻言看了看她，有些哭笑不得，“沙奴才多大，你就担心这个了？”
“时间过得很快的。”刘昕斜睨道，“郎君前途不止于此，等到沙奴大些，自当给他找个家世良好的媳妇。就怕我们根子太浅，别人笑话我们家暴发户，好人家不肯将女儿下嫁。”
“夫人说的是。”徐秉连忙认错，“为夫考虑不周，不及夫人深谋远虑。”
“哼。”刘昕挑了挑眉，凑到他耳边轻咬，“我观郎君面相，未来必定开府仪同三司，剑履上殿，入朝不趋，赞拜不名。普通人家的女儿哪里配得上我们的孩子？”
徐秉闻言顿惊，脖子后仰，定睛一瞧，自家小娘子似笑非笑，眼中莫名的光彩流转，心头不争气地狂跳，稍后才反应过来，急忙往四周看了看，确信下人们各忙各的没人注意这边，这才小声道：“钟儿，这种话不该乱讲。”
“的确不该乱讲。”刘昕点点头。
徐秉偷偷看了看她又装出来的认真小模样，心中说不上来的怪异。
刘昕不知道自己装到了，在良人脑子的形象谱系从妖精往神仙那边挪了好大一段距离。
由专业人士帮忙，第一场集体婚礼完美落幕。女主人的嫁妆给的大方，下人们多有艳羡之色。刘昕暗暗观察未嫁歌姬的反应，将那些有所意动的补进下一批名单，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。
然后还有两件好事。
第一件是徐秉真的把过来求助的那家男人捞出来了，他的人脉比刘昕原以为的还要广。
第二件事是，刘昕没有怀孕。为此她大松了口气，晚上甚至有心情开玩笑。
“郎君的种子也不过如此嘛。”
徐秉不敢当面怼以“可能只是田不够肥”之类的回答，傻笑两声算是应付过去。
刘昕歪着头看他，接着咧嘴一笑，又道：“郎君不会是在想，下次一定要你好看之类的事情吧？”
徐秉啊了一声，也不知道是被说中了，还是受到了启发。
串了把雌小鬼人设的小娘子没空多在意，虽然没有怀孕让她很高兴，但走亲戚待来的烦躁没有远离。她哼哼唧唧花了不少时间才睡着，最后梦里还把枕边人连上开了把带颜色的联机运动，吊起来的那种，醒来之后心情反而变差了。
隔靴搔痒。
为什么来这个后欲望反而会变大？她不满地想，做梦都不能缓解。
巫术之事牵连的人越来越多，最爆炸的事情接着发生了。不久宫中传着消息，新上位没几个月的新凉王竟然不治身亡，说是急病，但民间流传的却多为他就是死于巫术。
“现在离开凉州还来得及吗。”听到这个消息，刘昕忍不住叹道。
“三娘这是要出城避一避吗？”小丫鬟问道。
“说说而已。”刘昕摇摇头，“事情变成这样，哪里还有放人下船这种好事。”
小丫鬟哦了一声，又问：“那三娘觉得这事会怎么收场？”
“消消乐呗。”刘昕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。
小丫鬟见她如此，忍不住好奇道：“我们府是不是很安全？”
“没。”笃定的语气。
“那三娘为何一点都不担心？”小丫鬟更好奇了。
“担心啊。”刘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，手感滑顺，“正是因为担心，才要吃好睡好。”
“啊？”小丫鬟瞪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。
“免得需要逃命的时候你都没有力气。”刘昕斜了她一眼。
“就是说嘛，三娘说得多好。”一直没插话的小怜拍手，“能吃能睡，善莫大焉。”
“出息了，还知道‘善莫大焉’。”那边主仆二人异口同声。
又过了几天，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