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3章

好了，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！”
“盯紧你们的同事。有逃跑的，及时向监工举报，举报成功的，绩效加十个点！珍惜你们的工作，这周绩效没达标的人注意了，倒数10%的人将被‘优化’掉，想不会‘优化’，就给我好好干活，听到没有！”
“听到了。”员工们稀稀拉拉回应着。
“听到没有？大点声！”
“听到了！”声音大了一些。
西装男训诫后，员工们可以下班了，他们回到了自己拥挤肮脏的宿舍，倒头就睡，明天早上五点之前还要起床继续工作，永远没有尽头。
冯才和其他十个人分别被装进木笼里，扔进了乌黑发臭的水坑里，水没过胸口，笼前有个小口子，只容头部通过。上面放着小盆，盆里装着食堂吃剩的泔水，闻着一股怪味。
冯才没有吃盆里的固状物，只是忍着恶心喝了点液体，然后靠在笼口，找了个减少腿部借力的姿势。
这个晚上，冯才过得并不安稳。一是他必须全程站着，而腿部的断骨疼痛难忍，只能把胳膊搭在笼口借力。二是水里有蚂蟥，一晚上他捏死了起码有20只，腿上布满了小伤口。
最后，他亲眼看到，隔壁的男人自杀了。
一开始，男人潜水了一会，浮上来后一边咳嗽一边哭，说想见妈妈，想回家。冯才和其他人也试着劝言几句，但终究止不住男人的崩溃，男人哭了一会后再次潜水，然后……再也没有浮上来。
冯才的心渐渐冷了下去，他突然有些羡慕那个自杀的人，至少不用再受折磨。他甚至也想试一下，可他还没见到妹妹。
三天后能离开这里，也许就能见到芸芸了。
当然，离开后就得继续干活，就像那些“狗推”一样，昧着良心去骗自己的熟人。他怎样被骗进来的，就怎样去骗别人。
至少，现在的他再如何痛苦，为了妹妹，也要活下去，也许可以等到获救的一天。
天微亮，陆续有员工从宿舍出来，被保安驱赶着，如同行尸走肉般挪向办公室。
冯才蓬头垢面，眼中全是血丝，嘴唇干裂——他不敢喝身下的臭水，所以他现在很缺水。
送饭的人拎着一桶折箩，把冯才前面的盆填满，又扔给他一瓶矿泉水。
冯才说着感激的话，将矿泉水一饮而尽，卑微地祈求再来一瓶，却没有被理会。
尽管心头麻木绝望，身体还是会感到饥饿。冯才努力吃了四分之一，胃里翻江倒海，他探头看向外面的风景，企图分散注意力来消除嘴里的恶心味道。
他看到一辆双排小四轮开过，后面的铁网笼上罩着麻布。
每天总有不幸的人被抓到这里，像牲畜一样被交易被宰割。
又是哪个可怜人？冯才透过麻布散开的口子，看到了笼子里的人。
这一看，他被震住了。
那是个极其精致的女孩子，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年纪，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，睫毛很长，双眼紧闭，洁白的皮肤吹弹可破。她看起来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，犹如误入凡间的天使，神圣、优雅而美丽，让人不禁心生怜爱。
以往笼子里都是关着一群人，而此刻笼子里居然只有女孩一个，想来身份不一般。
落入这座魔窟，身份高又能如何？下场仍然是生不如死。
四轮开远了，冯才再也看不到笼子，他叹了口气，自嘲一笑，现在他都自身难保，哪还有心思关心别人。
……
笼子里的“女孩”正是咕西。
虽然咕西是闭着眼睛，其实它是清醒的，只是在装死，暗中观察外面。
现在的窘境，咕西只有2%的能量，触发了“瘫痪机制”，无法操控能量，无法说话，行动能力也几乎没有。
咕西失去了大约10%的记忆。它完全不记得和洛小明上了飞机之后发生了什么，只是一回过神，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群陌生人中间，其中一人叽叽咕咕地拿着刀在对咕西切片，每切一下，咕西就失去一点记忆。
咕西有心反抗，却没有能量。
再然后，咕西被转移到现在这个地方。
咕西现在一丝不挂，那件“隐身斗篷”也不知道落到了哪去。
它现在是任人宰割的状态，咕西决定先装作人偶，找机会补充能量。
至少现在抓捕它的势力不是K组织，否则关着咕西的不会是这种一捅就破的铁网笼，而会是密封加厚的高温耐热钢容器。
只要不是K组织，它还是有很多恢复自由的机会。
如果能恢复行动，要确认下洛小明是死是活，还要赶快把“隐身斗篷”找回来，那可是本体的东西啊……
NO.266 牧场
上午的阳光洒在园区的别墅。
起床后，波龙做了几组伸展运动，活络肌肉。
波龙赤着健硕的上半身，张牙舞爪的青龙纹身从肩膀延伸到股沟，随着肌肉的收缩扩张，纹身一颤一颤，分外狰狞。
结束后，他一边吃着女佣准备好的早餐，一边回味着昨晚的年轻姑娘——滋味很不错，很好地满足了他的施虐欲。只是由于波龙用力过猛，女孩突然猝死，这让人有些败兴。
门被敲响。
“是谁？”
“我，立奴安。”
“啥事。”
“龙哥，「牧场」的人来了，还说给我们带来了特别的货物。”
「牧场」，黑色犯罪集团，有一套完整的产业链。和「园区」不同，他们的业务重点不在于诈骗，而在于“人类”，他们向喜欢猎奇的客户提供奴隶、器官、人体衍生品、猎奇视频、斗兽娱乐项目等，手段极其残忍。
对于「园区」来说，拆掉心肝肺肾眼角膜之后的死人，剩下的东西就没什么价值了，集中掩埋还浪费人力，不如把它们卖给「牧场」，只要尸体没烂，「牧场」往往来者不拒。有时候他们还会回收多余的器官，处理一些身份敏感的员工，是「园区」重要的业务伙伴。除了「牧场」，「园区」还和很多其它犯罪集团有业务上的往来，比如「圣岛」、「卡特尔」等等，这些集团没有一个简单货色。
波龙习惯性点燃雪茄，打开门让心腹进来，随口问道：“什么玩意？不是来进货的吗？”
“是来进货的，不过他们说有个特别的东西，想顺便卖给我们。”
龙波被勾起了好奇心，穿上衣服后，跟着心腹来到了楼下的会客大厅。
一个栗色长发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候了有一会，见到波龙下楼，男人站起身，张开双手，满脸笑容：“哦朋友，好久不见，我已经迫不及待和你进行交易了。”
“奥利彭，我也期待着和你见面。”波龙用拗口的英语回道，“所以呢？您给我带来了什么货物。”
“在此之前，我想要确认下，40名雄性，25名雌性没错吧？”
“当然，他们除了少一个肾之外，其它部分都是完整的。”
这些男女都是瘾民，身体烂，活干不好，器官不好卖，亲人也榨不到什么油水。直接打包卖给「牧场」更划算。
“除此之外，我还准备了其它的好货——一些新鲜的骨架，刚死不到12小时，我们只拆了内脏和眼角膜，其它的都可以低价卖给你们。”
“皮还留着吗？”奥利彭眼前一亮。
“当然，而且脸还是完整的。”
“真是个好消息，我要全部买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