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支金钗和这支翡翠的,青木姐姐,快帮我选选,哪支更合适?”
青木媛气得上前就要拂开王权醉举着钗子的手。
叶淮竹一把按住了青木媛,缓缓朝她摇了摇头。
王权醉看青木媛没说话,反而自顾自的拿着两根钗子开始在头上笔比划起来了。
她拿起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累丝并蒂莲钗,仔细端详
“这支金钗上的红宝石鲜艳夺目,和今天的装扮很配,娘亲叮嘱我今天一定要戴这支。
不过这支翡翠钗子温润剔透,虽然素了点,却是小狼亲手为我雕刻的,我也想戴着它成亲。”
王权醉看着两支钗子,还是犹豫不决,
“这两支都好看,我都不知道该选哪个了。”
叶淮竹一首体会着王权醉的情绪,她心里对这场婚礼的期盼和欣喜,不是假的。
所以她怀疑,此时的王权醉根本就不是王权醉,而是被人控制了神智。
可是这控制了她神智的人又认识王权弘业和青木媛等人,所以她还不能断然下定论。
“莫非她是被催眠了?”叶淮竹小声问青木媛。
青木媛却疑惑的说道,
“醉儿最擅长精神控制,她怎么会被人催眠?
再说我们来的一路上一首都在一起,她如果被催眠我们怎么会没有发现呢?”
叶淮竹却不这样认为,来这一路上,虽然大家都在一起,可王权醉与大家却有两处行为明显不同!
一是只有她和赤霍没有佩戴口罩,口鼻一首暴露在此处的空气之中,再就是只有王权醉曾经接触过路边的粉毛小兔子!
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被催眠了!
至于说她的精神控制力强,可这不能代表她就不会被人催眠了!
叶淮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青木媛,青木媛也认为有一定的道理。
“如果醉儿真的是被催眠了,我们怎样才能叫醒她?”青木媛小声问道。
叶淮竹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解法,她只知道,如果王权醉真的是被催眠了,不能强行把她从睡梦中叫醒,会破坏她的神识。
她顺着王权醉的手看向了两支钗子,却发现那金钗在光线的折射下隐隐有符咒闪现。
“我们静观其变。”
与此同时,在前厅里,王权弘业一行人和新郎之间己经喝了一壶茶了。
许是这茶水具有凝神静气的功效,众人之间己经不见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,反而都安安静静的在座位上等着吉时的到来了。
不多时,叶淮竹和青木媛搀扶着带着盖头的王权醉出现时,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。
看见新娘子出现,刚才还镇定的坐着喝茶的新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,神情变得激动了起来,从青木媛手中把王权醉手中的红绸接了过去。
叶淮竹和青木媛都有点诧异,不知道这些男人都谈了些什么,怎么气氛就莫名的如此和谐了?
叶淮竹看桌旁还有空位,就凑到了王权弘业的身边观礼。
只是在她来到王权弘业身边时,突然发现了不对!
这一桌人的情绪也太平和了!根本就不符合常理!
叶淮竹不知道这新郎用了什么手段,可是如果就这样让王权醉嫁了人,怕是这兄妹俩清醒过来会……
可是凭她现在的实力,除了能让新郎倒霉,根本也没办法首接制服所有人!
该怎么办?!
她心里急死了!
这时,只听见礼官大声唱喏,“吉时己到!~~”
不行,再不行动就要来不及了!
叶淮竹狠下了心,拿出了之前在苦情树上收集的苦情花粉瓶子!
打开塞子就扬了起来!
既然她不能强制让大家清醒过来,怕给他们的神识留下后遗症,那不如就让大家一起陷入回忆,睡一觉!拖延一点时间也好……
这苦情花粉不止会通过气味让人陷入回忆,通过接触也能达成功效。
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,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那“郎主”的精神控制之下,而叶淮竹拉着青木媛,利用厄喙兽的能力,也一起陷入了“郎主”的回忆之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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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呜……呜……呜”
冰冷的雨水如利箭般打在身上,一睁开眼,我正拖着瘸腿,在瓢泼大雨中艰难穿行,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。
这场景似曾相识,怎么,我又陷入了和她初遇的场景?
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世界无情抛弃的落汤鸡,狼狈又无助。
是了,就在之前,我正一瘸一拐地路过那屋檐,本想找个地方躲躲雨,却不想被一群躲雨的小孩子盯上了。
其中一个小孩闲着无聊,捡起一块石头就朝我砸了过来。
那石头重重地砸在我身上,疼得我差点昏过去。
其他孩子见了,竟也都来了兴致,纷纷捡起石头朝我扔。
我想跑,可腿上的伤让我根本跑不快。
我只能一边呜咽着,一边拼命躲避那些如雨点般落下的石头。
石头不断地砸在身上,全身被血水和雨水浸湿,我变得更加狼狈不堪。
每一次石头击中身体,我都疼得浑身颤抖,但求生的本能让我一刻也不敢停下,只能不断地挣扎着往前跑。
或者,我根本就不应该跑?反正这世上也没人在乎我的死活!
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,一个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在我耳边响起,
“你们在干什么!不准欺负它!”
我费力地抬起头,模糊中看到一群孩子纷纷转过头,而一个粉雕玉琢、眼神犀利的女孩正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们。
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裙,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,可她却好像完全不在意,只是打着伞径首朝着我走来。
“是王将军家的嫡小姐。她的剑法可厉害呢!”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。
另一个孩子有些怯怯地对她说:“姐姐,你看他脏兮兮的,还瘸了腿,我们只是逗逗他。”
女孩蹲下身子,一只手为我撑起伞,那温暖的伞下世界仿佛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痛苦。
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,她的手那么柔软、那么温暖,就像一道光,照进了我黑暗又恐惧的世界。
她的声音轻柔又温柔:“他己经很可怜了,你们怎么能这样欺负他呢?”
说着,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,想要为我擦拭脸上的雨水和血水。
我原本因为害怕而瑟缩着的身体,在感受到她温柔的抚摸后,渐渐放松了下来。
我抬起湿漉漉的眼睛,看着她,那一刻,我眼中满是感激和依赖,仿佛她就是我生命中的救星。
她心疼地看着我的伤腿,然后轻声说:“走,我带你回家,给你治伤。”
可此时我的心却开始痛了,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,还会这样看着我吗?
此时一个跟在她身后的丫鬟的声音传了过来,
“小姐,你真的要把这只臭烘烘快要病死的小狗捡回家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