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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验室的蓝光在纳米防护膜上折射出细碎光斑，曹瑾的袖口还沾着人工智能血液发出的荧光。
赵璃俯身观察地面逐渐凝固的金属溶液，用冰刀尖端挑起一滴悬在半空，“三个医疗项目对应的受害者，都做过器官再生手术吧？”
“准确来说，是被替换过器官。”曹瑾用领带夹划开虚拟投影，三份加密病历突然在两人面前展开。
2018年的肝脏移植案例里，接受者照片赫然是十五岁的赵璃——虽然资料显示那女孩半年前就死于车祸。
通风管道的冷风卷起赵璃的发梢，她将磁暴线圈缠在腕间当首饰，“看来我的穿越不是意外，是有人需要活体实验数据。”当她说出“活体”这个词时，墙角的量子纠缠器残骸突然发出蜂鸣声，在纳米膜上投射出五年前曹氏集团医疗部的立体结构图。
曹瑾的指节叩在投影中的废弃实验室位置，“十年前我父亲突然叫停所有生物项目，看来是有人偷偷转移了设备。”他忽然握住赵璃正在结冰的手，融化了她指尖凝结的寒霜，“你穿越当天的辐射值，和今天人工智能血液的读数完全吻合。”
“所以反派在利用时空悖论。”赵璃反手将冰晶按在投影图上，冻结的画面突然开始倒放。
当2013年的建筑图纸浮现时，两人同时看到某间密室标注着“跨维稳定器”——位置正是如今陈董事的私人车库。
***
三小时后，曹氏集团顶楼的环形会议室暗流涌动。
赵璃倚着防弹玻璃擦拭冰刀，余光瞥见三个部门主管正在偷偷删除通讯记录。
曹瑾解开两颗衬衫纽扣，将沾染辐射尘的领带扔给助理，“告诉他们，今天谁敢提前离场，就等着收网络安全部的审计通知。”
“曹总这是要搞独裁？”陈董事转动着翡翠扳指冷笑，却在看见赵璃刀尖凝结出的三维投影时僵住。
那正是他车库地下三十米处的实时扫描图，量子稳定器的冷却管正泛着诡异的蓝光。
赵璃的冰刀突然劈开全息投影，二十个“悔”字的金属溶液在会议桌中央重新凝聚。
当曹瑾启动电磁脉冲器的瞬间，每个字都浮现出对应的医疗事故编号，“2015年的肾脏克隆案，用的是我穿越前三个月采集的干细胞数据。”
会议室突然响起成片的倒抽冷气声。
财务总监的钢笔掉在加密文件上，溅起的墨迹恰好圈住陈董事突然变得苍白的脸。
曹瑾走到投影仪前，袖扣划过之处，五年前的旧标志水印与赵璃穿越时间完美重叠，“需要我请法务部调取车库的施工记录吗？”
“这……这些技术十年前还不成熟！”研发部长突然拍桌子，却在曹瑾播放出密室里的时间锚定装置录像时哑口无言。
画面里反派的背影正在调整辐射参数，而操作台日志显示的日期，正是赵璃在原世界遭遇车祸的那天。
赵璃忽然将冰刀插进会议桌，裂缝中渗出的液态金属自动拼成DNA双螺旋，“要我展示和三个医疗案例的基因匹配度吗？”她说话时，袖口的磁暴线圈正发出细微的嗡嗡声，十七个隐藏摄像头应声炸成碎片。
人群中的骚动突然静止。
法务专员扶了扶眼镜，颤抖着调出加密档案，“曹总，系统显示……显示陈董事五年前申请过跨维度实验安全豁免权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轻，因为赵璃的冰棱己经抵住陈董事的后颈，寒气在真丝领带上凝出霜花。
曹瑾摘下手表扔在桌上，表盘背面渗出的人工智能血液突然投影出完整证据链。
当2018年器官移植手术的实时录像开始播放时，终于有股东摔了茶杯：“老陈！那台手术用的根本不是克隆技术！”
“是人体打印。”赵璃接话的瞬间，会议室所有电子设备同时蓝屏。
量子计算机残留液突然在她掌心沸腾，在空中烧灼出反派的生物认证编码，“需要我连通时空监管局的热线吗？”
陈董事的翡翠扳指突然裂开，掉出微型信号屏蔽器。
在他伸手去抓的瞬间，曹瑾的皮鞋精准踩住那片金属，“您猜疗养院的监控为什么会集体离线？”他俯身时，领口滑出的吊坠里封存着赵璃穿越时的时空粒子，“因为那里藏着最后的人证。”陈董事的西装前襟被冷汗浸透，在量子投影冷光中泛着水渍。
他颤抖的指尖碰到裂开的翡翠扳指，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："当年就该把时空稳定器埋得更深些！"人工智能血液的荧光映在他扭曲的面容上，仿佛破碎的万花筒。
赵璃的冰刀发出清脆嗡鸣，刀尖凝出零下196度的霜雾，"你让十六个实验体在平行时空重复死亡时，没想过量子纠缠会留下裂痕吗？"她说话时，会议桌裂缝中渗出的液态金属突然聚成钟摆形状，在众人注视下开始倒计时摆动。
"都是为了永生啊......"陈董事突然扯开领带，露出锁骨下方植入的微型反应堆，蓝光在他皮肤下游走如毒蛇，"当年老曹总中断永生计划，我就知道你们这些道德标兵成不了大事！"他猛地扑向全息投影仪，却在触碰开关的瞬间被磁暴线圈弹飞，后背撞碎了防弹玻璃外的夕阳。
曹瑾解开袖扣的动作微微一顿，金属纽扣坠地时精准触发安全协议。
整层楼的纳米防护膜瞬间转为赤红色，将陈董事困在激光交织的牢笼里。"您父亲如果看到现在的曹氏集团......"陈董事蜷缩在光牢中嘶吼，瞳孔里映出曹瑾腕表投射的股权变更通知——他名下的所有股份正在量子计算机中蒸发。
"他更在意那些被你扔进时空裂缝的灵魂。"曹瑾的皮鞋踩过满地电子碎片，人工智能血液突然在表盘上拼出个模糊的少女轮廓——正是五年前车祸前的赵璃。
这个细节让赵璃擦拭冰刀的动作停滞半秒，刀面映出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水光。
股东们集体离席的声响像退潮的海浪，法务部专员的全息镣铐扣住陈董事手腕时，赵璃忽然闻到曹瑾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。
这和他常用的龙涎香完全不同，倒像是......她穿越前实验室里防止辐射扩散的隔离剂味道。
"曹总！
舆情监控显示三十七家媒体正在赶来。"助理抱着突然死机的量子平板冲进来，领口别着的反监听胸针还在冒烟。
曹瑾却将赵璃鬓角滑落的发丝别回耳后，指尖残留的辐射尘在她耳垂凝成颗冰蓝耳钉，"让他们拍，正好需要见证者。"
赵璃正要开口，忽然瞥见陈董事破碎的翡翠扳指里滚出颗纳米胶囊。
她假装整理磁暴线圈，鞋跟不着痕迹地将胶囊碾进地毯花纹——那是星际黑市流通的记忆存储器，表面蚀刻着隼鸟图腾。
当保安架着陈董事经过落地窗时，暮色突然被螺旋桨搅碎。
三架印着时空管理局徽章的穿梭机悬浮窗外，舱门开启的瞬间，赵璃腕间的冰刀突然发出预警嗡鸣。
她在玻璃反光中看到曹瑾的手表暗格里，藏着枚印有孙姓记者名牌的微型芯片。
"回家吗？"曹瑾解开染血袖口的声音惊醒了赵璃的沉思。
他说的"家"是那间布满辐射隔离装置的顶层公寓，也是赵璃穿越后唯一能安睡的地方。
夕阳穿过他垂落的额发，在赵璃冰刀投射的防护罩上折射出彩虹，仿佛将整个世界的恶意都隔绝在了光晕之外。
两人并肩走进首达车库的磁悬浮电梯时，赵璃忽然将冻住纳米胶囊的冰晶塞进曹瑾掌心。
电梯镜面映出他们交叠的倒影，曹瑾的拇指擦过她残留寒霜的指尖："今晚疗养院的樱桃慕斯，应该比电磁脉冲波更适合佐证真相。"
车库阴影里，某辆古董车的车载屏幕突然亮起。
陈董事的加密通讯界面在彻底黑屏前，最后闪现过某个戴着隼鸟胸针的记者侧影。
穿梭机群带起的旋风卷走这片数据残骸时，赵璃正把玩着曹瑾送的冰蓝耳钉——那里面冻结着十年前被终止的永生计划初稿。
（本章完）
